黄法海半晌不吭声,算是明白了我们的苦衷。我犹豫着要不要向黄法海做个保证什么的,比如“老师以后我们再也不……”之类的,毕竟在我看来,黄法海是个多么小气的人。可还没等我开口,黄法海自己先叹了口气,又用拐杖敲了三声地板。
“回去吧。”
这一声连带着叹息都好听得如同天籁。
我跟着冷晨阳走到教室后门的时候,黄法海又悄无声息地从我们身后开口。
“流鼻血是上火了,天这么热,多吃些水果比什么药都好。”
我和冷晨阳都没回头。
我想着:法海老师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人呢。
教室里很安静,大家都在午休,所以我实在是搞不懂:既然大家都不学习,那黄法海在门口堵我们有什么意思,就为了用拐杖敲那几声地板?有意思吗?
苏越也在睡觉,头偏向一边冲着墙,略长的刘海都能遮上眼睛,也只有在这时候,苏越才能显露出他乖巧的一面。
冷晨阳冲我摊手,她挨着墙,要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得把苏越喊醒。
我赌一百盘西红柿炒鸡蛋,冷晨阳宁愿不午休也不会把苏越喊醒。
幸好还有我,也幸好我没有同桌。
我冲她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示意她坐我那里。
冷晨阳很固执,摇了摇头:“我在你旁边站会儿就行。”
我旁边是有位置,但是没有凳子,我把她拉过来:“你先坐会儿,我去个厕所。”
目测了一下黄法海已经走了,我拍了拍屁股站起来,假装气定神闲地从后门溜出去。
说出来挺矫情的,我这会儿忽然觉得跟冷晨阳很合拍。撇开她抢我座位不说,单凭她今天在餐厅留下来照顾我,陪我去医务室,跟夏神医打口水战,还为了我跟黄法海打静站战——老实说这些事其实单拿出来真的不算什么,可就是这些“不算什么”,别人没有做,冷晨阳做了,那就是“算什么”。
出了教室就是硕大的大太阳。
嚯,这大中午的,我去哪儿歇会儿好呢。
沿着露天楼梯一路往下走,也不知道当初设计育才楼的工程师到底在想些什么,这露天楼梯创意好是好,可光剩创意好了,既不美观也不安全,冬天下雪打滑,夏天下雨还要淋着,两个人打两把伞都不能并排……
抓着栏杆下到二楼,拐弯的时候我差点被我同桌吓死。
我的江湖同桌火烧火燎地一路往上冲,险些撞到我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你去哪儿啊,同桌?”
我一时没转过弯儿来,指了指前面新修的玉砚湖说:“我去散散步……”
我惊异于我同桌的变脸技术,他居然能在我说话的不足十秒钟内,从惊讶到疑惑再到同情……
等等,我同桌这个“同情”的表情我不是很满意。
“同桌,你不会流鼻血,失血过多傻了吧,就数那湖旁边热,你居然还要去那里散步……”
“你管我!”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就又要往下走,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发呆的我同桌。
“你要去哪儿啊?”
“我上去找你啊。对啊,”我同桌又一拍脑门,声音响亮得我都替他肉疼,“同桌,我就是上去找你的。”
自从不跟江湖做同桌了,我发现他的智商直线下降,一路骤降到智障水平。
“找我干吗啊?”
“喏,”我同桌随手就将自己手里一个黄色的盒子塞到我手里,“这个给你。”
“什么啊……”
低下头看了看,心里有点酸酸的。
是一盒牛黄解毒丸。
早知道我就不去医务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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