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的时候,老安才从外面回来。
我坐在客厅等他,看着他开了客厅门,摇摇晃晃地从玄关处走进来。他看见我之后怔了怔,然后忽然指着我莫名其妙地笑,又妙明奇妙地哭。
这可真荒唐,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这么疯疯癫癫的人。
他喝酒了,也抽烟了。
老安以前说过,他最烦抽烟喝酒的人,既费钱又伤身体。可是他现在成了这样的人,我可真鄙视他。
还好他没有耍酒疯,一个人又哭又笑地回到自己的卧室,却不说一句话。
我跟着他回到卧室,看着他趴在床上,孩子气地呜呜呜地哭,然后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老安听到动静,抹了一把眼泪坐起来,看着我就又是笑。
“我没事,晓晓你出去,我想自己待会儿。”
“哦。”
我点点头,果真带上门出去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这些年已经锻炼得足够中庸,也足够宠辱不惊了——就算是老安像现在这样又哭又笑十倍;就算他骂天骂地,骂再难听的话;就算他不管腿残的我,只要他的花店;就算他自己一个人躲在花店哭,我都会憋着自己所有的疑问,只等有一天老安自己想说的时候,我才去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可是现在他说他要一个人待会儿。
他不需要我听他的难过,听他的故事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没有人告诉我他们难过的根源——就像我的难过,他们从来就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为未知的难过而难过一样。
我多恨这样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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