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憋在家里写稿子,冷晨阳出去遛她的保时捷,把她的猫儿子留在我家里,让我照顾。我对猫过敏,驱赶它到了厨房,就关上门让它自生自灭。
倒好咖啡,切好果盘,再重新做回电脑前,我又开始撕扯头发。
难受,抓心挠肝的难受。
噔噔噔地跑到床边把那只乌龟玩偶抱在怀里,看着那乌龟浑身翠绿的样子,我又开始很白痴地笑——要是被旁人看见了,一定以为我得了失心疯。
乌龟还是以前那个乌龟,我同桌充话费送的那个乌龟,那个他说“爱要不要,不要也得要”的乌龟。
我怔怔地看着手中乌龟的眼睛,想着:你要是我同桌就好了。
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突兀地响起。
我没敢立刻拿起来,我在幻想,幻想是我同桌的电话,我怕这是一场梦。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我哆哆嗦嗦地要去接电话的时候,手机铃声却停了。
一共响了四声,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未接来电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却又因为这电话的突然停止而有些丧气。
是你吗,同桌?
是你吗?
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镜子里反射出来的我的眼睛,几乎是想把屏幕烧出两个洞来。可是它没有动静了,已经过去五分钟了,手机居然没有动静了。
电量充足,信号满格,它居然没有动静。
未接来电,未知地点,我把这个号码的主人想象成我同桌,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拨回去。
假装是陌生人,拨过去说一句“你好哪位”,应该是可以的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
我闭着眼睛拨过去电话,想象着听到电话那端拉长的“嘟嘟嘟”音的时候,自己会像是躺在古代刑场上等待鞭尸的犯人。
可是,拨通之后,手机那端传来的却是女声温柔的自动回复。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你大爷!
早就知道是这种无聊的垃圾电话业务浪费人家感情!
气得想哭,我干脆抱着乌龟玩偶趴在床上挺尸。
真憋屈啊,也真难过啊。
短信铃声又响了,拿过来却是叉零零零八六,这次连吐槽都没有力气了。这时,冷晨阳一个电话杀过来。
“安晓你刚刚电话居然占线!你在给哪个野男人打电话!”
我快要哭死了,为什么卑微地喜欢一人,会这么难?
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戏剧般地被电话惊醒,以为又是冷晨阳嘚瑟的电话,接过后连“喂”都懒得说,哑着嗓子说了句“怎么了”,电话那端却没有了下文。
“什么呀……”
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却仍是听不到回音,准备挂断的时候,才听到那端传来低低的,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是……安晓吗?”
我突然就清醒了过来。
六年了,我都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可是我就是知道电话那端的人,一定是我同桌。我嘲笑过他的低音炮,也嘲笑过他唱歌跑调,可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喊我名字的声音很好听。
“同桌……”
趴在床边抿着嘴,我忽地就哭出声来,呜呜咽咽地,也不管电话那端的人会不会觉得烦,一声接一声地,最后连喘息都不均匀。
“同桌你别挂电话……”又是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让我哭一会儿……”
“我不挂电话,同桌你哭吧。”
想不到分别了六年,再取得联系时,竟是以这样哭笑不得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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