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啊。
你倒是走啊。
你都在北京工作了,你能走到哪儿去啊。
可我终归是因为我同桌的话不敢哭了,双手用力地握着杯子瞪着苏越和冷晨阳,就是不看我同桌。
冷晨阳和苏越坐在我对面发愣,我同桌忽然就笑出声来。
“同桌我有那么可怕吗?还有,你明明说要来参加聚会,你怎么就没来呢?”
“我这不是有事嘛……”
我这才终于转过脸看着我同桌,却又哭了出来。
我这才发现,原来再去纠结那些所谓的为什么跟我在一所学校不来找我,为什么留在北京不来找我,纠结这些都没有意思了。因为只要我同桌坐在我旁边,只要他还跟我喊一声同桌,我就能激动得泪流满面,甚至无论发生什么都能轻易向我同桌那一方倒戈。
“同桌看你哭得丑的,”我同桌说着就伸出大拇指给我擦眼泪,边擦还边嫌弃,“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爱哭。怎么你大学的时候……”
大学的时候怎么了?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灼热的视线和眼神里满满的追问,我同桌帮我擦眼泪的大拇指就放下来了。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悲凉。
同桌你倒是再给我擦眼泪啊!
我眼泪还没停呢!
你倒是再把手放回去啊!
“同桌,我其实一直……”
一直什么?!一直什么?!
“我说安晓你别跟吃人似的盯着你同桌成吗?你看把他吓得……”
“滚!”
我怒气冲冲地看了冷晨阳一眼,又忽地站起来拽着我同桌的胳膊就往外走。
“同桌去哪儿啊?”
我同桌还欲拒还迎,这种小媳妇的扭捏姿态我可不喜欢。
“出去私聊,这人多嘴杂!”
冷晨阳在身后气急败坏地骂我。
“安晓你给我站住!你说谁嘴杂了!你的专栏还没有写!”
……
拽着我同桌出了川菜馆,人来人往的小街道上,我就扯着我同桌的胳膊站在街道中间,看着我同桌含笑的眼睛,忍不住又想哭。
我同桌居然没有变化。
七年了。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还是像有小星星一样闪闪发光,上下牙齿还会并排咬在一起,笑得要多丧心病狂有多丧心病狂。这会儿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衬衫袖子松松垮垮地挽起来,露出半截手臂。我拽着他的胳膊,猛地觉得他不像七年前那么瘦了。
“好看吗?”
我同桌居然还敢没羞没臊地问我他好看吗?我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想要点头说好看,我觉得我们都疯了。
我甚至都没感觉到自卑。
我是一大早赶来医院的,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乱糟糟的头发随便抓起来揪了个马尾,身上套着宽大的针织衫,还蹬着一双很没有品的运动鞋。可天地良心,平时的我,都是穿着淑女名媛衣服,打着小阳伞,就连走路都扭着屁股走一字步。我想象着这样的我站在现在的江湖面前,谁不说我们是绝配我泼谁一脸硫酸。
我没有说话,我还抓着我同桌的胳膊,我同桌也没甩开;我仰着头看他,他低着头看我——这样的状态让人浮想联翩。
良久,我同桌才一脸无奈地笑。
“同桌,这就是你说的人少的地方吗?”
我们站在小街道中央——小街道的艺名还叫“巷子”,来来往往的只有行人、自行车和电动车,连辆电三轮都过不来——这就叫喧嚣中的宁静。
“你刚刚在川菜馆里想对我说什么?”
我仍然抓着我同桌胳膊,我同桌还在无奈地对我笑,那笑意里有无奈也有宠溺。
你想说你一直喜欢我。
对不对?
卖水果的推车小贩从我身后骂骂咧咧。
“借光借光!车子过不去啦!再不让我就撞人喽!”
我觉得当时的我是真的疯了,疯到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我同桌亲口说出那句他喜欢我。笃定般的,我知道我同桌一定是喜欢我的,他一定喜欢我,不然他的嘴角也不会越咧越大,也不会忽地反手握住我的胳膊把我拉进怀里。
这个拥抱来得太迟了。
伴随着这拥抱而来的,是我同桌的一句“小心”。
如果只是为了让我小心的话,现在干吗还抱着我不撒手。别说是我死搂着他不放,我明明现在小鹿乱撞,手脚无处安放。
刚刚推车过去的水果小哥回过身,留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同桌你别抱着我不撒手了,车都过去了,别耍流氓了。”
你才耍流氓,你家方圆十里都耍流氓!
我不情不愿地从我同桌怀里起来,绷着脸回到正题。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复旦在北京,第一次知道北京的小名叫上海,同桌你这样有意思吗?”
“你居然都知道了!”我同桌惊呆了,星星眼瞪得溜圆,“同桌你知道我在北京为什么不找我!知道我跟你在同一所大学你居然还不联系我?!”
“别胡搅蛮缠耍无赖好吗?!要不是苏萌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们私聊吧,同桌这儿人太多太丢人了。”
“你当初偷偷摸摸地报我的学校怎么就不觉得丢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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