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输了, 柯华。”
“是的, 我输了。”柯华闻言把盖在脸上的书本挪开，斜眼看了下自顾自坐在自己旁边的张莉, “你是今天第八个来问我的，张莉学姐。”
真的是一个个，平时低调没人找，输了一场比赛一个两个都要特意凑上来, 扰了他一下午的清闲。
昨天下午青炎公主二战成名, 继与成浩修双人作战打败三年级第一的白翼后, 戚月玥再携队友九人挑赢了去年第三的柯华队。
用时二十九分零八秒。
这是戚月玥九人第一次团队作战, 来得突然但也十分重要，因为如果入学第一场团战就输了的话是很受打击并且降名声的事情。
反之，如果能赢，就是他们扬名的第一战。
所以这场团战很重要, 秋娅下了大手笔，把她能用上的最好的毒全部用上了，而柯华他们队也不出所料地把秋娅忽略掉了。
在明知对方有九个人的情况下，愣是对着八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风，我不是让你去盯着他们的毒师吗。”赛后复盘，柯华按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问自己队里的负责盯住秋娅的武者。
“我一开始确实好好盯着了，但是青炎公主打了一道符咒过来, 我就避开, 然后……”名叫小风的武者有些激动地说着, 语气渐渐心虚变弱，“然后我就完全没记起来要去……要去盯对面的毒师……”
武者小风低头不再说话了，他确实犯了大错，导致他们全队中毒，面对最后的那场火雨，完全没有力气反抗。
“不怪你，我自己也没想起来。”柯华安慰队友道。
昨天在演武台上，他看似游刃有余地应对成童童的攻击，但他一个脆弱的三阶符师对上三阶巅峰准四阶的武者，没能摆脱离开就已经是个很大的失败了。
昨天的团战，秋娅的毒是关键，它悄无声息地流通进了他们交战的气力里，无色无味无烟雾，潜移默化地影响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
本来作为精神力最高也最敏锐的他应该是可以发现的，但柯华被成童童缠上，为保持优势而无法分心，所以竟然没能发现后期已经扩散到全场的毒气。
同样隐蔽的还有戚月玥姐妹两个共同布下的火雨，光从旁观者角度看，戚月玥和戚梦竹两个的动作是十分“划水”而引人诟病的。
符咒不好好放，威力也不大，遇到对手了打几下就交给队友，游离全场，每个地方都帮一帮又没有帮全，帮一小下了就又溜走了，不是划水是什么？
并且戚月玥和戚梦竹的公主身份让她们天生就有“不用出太大力”的刻板“偏见”加成，虽然让人直皱眉却也没有特别意外。
连比较了解，当时也在旁观的詹语薇都觉得戚月玥她们对这场团战不重视，结合整个队“奔放”的打法，看起来这个猜测也是十分的合理。
包括柯华他们的法师队长在内，也不自觉放松了很多。
结果带来的就是他们的失败，二年级队败给了一年级对，柯华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
柯华坐在昭光学院的藏书馆前的草地上，背靠着一棵据说有千年之史比学院还老的大树，跟旁边的张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两个人坐在树荫里，没什么人往他们那看。
柯华说道：“而且张莉学姐你不是也来看了吗。”
“被你发现了。”张莉学姐托了一下眼镜说道，“我怕你尴尬，发现你要输了后特意拉着语薇走远了呢。”
“我当时就这么躺在地上，火雨都落光了。”柯华抬头看顶上茂密的枝叶回忆道，“然后就看到了灯塔上的你。”
张莉好奇地问道：“灯塔离你们的演武台那么远，我站那么高，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什么时候换个低调点的颜色再说吧。”柯华指了指张莉的头发笑道。
“啊。”张莉才反应过来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说道：“对哦。”
张莉的头发颜色整个昭光学院独此一种，是绚烂的彩色，准确的说是七彩。
所以哪怕张莉的行为也很低调，走在路上因为她的发色回头率也极高，整个昭光学院基本上都默认了七彩头就是张莉。
因为这种颜色对昭光学院，不，哪怕是奇幻大陆来说，都不是个很让人接受的颜色，在奇幻大陆人的印象里，只有那些邪域的疯子才会去染这种颜色。
奇幻大陆人的发色一般都在棕色到黑色之间，像秋娅那种秋黄色已经是很叛逆的颜色了。
但很难得的是张莉学姐的发色虽然染成了七彩，本该很刺眼的颜色在张莉的头上却很柔和，意外跟张莉的气质柔和在了一起。
“但我不会换掉的，这是有魔法的颜色。”张莉卷起她的一小撮头发道。
“像你的小说那样吗，”柯华开玩笑道：“染上魔法的颜色就会流下有魔力的珍珠。”
张莉有几篇小说格外偏爱七彩的颜色，什么七彩的头发七彩的眼瞳，流下的眼泪变成七彩的珍珠，充满魔幻的色彩。
“话说我还没见学姐你哭过，你真的会流下七彩的珍珠吗。”柯华说着，调笑着装作要给张莉擦眼泪的模样，把弯曲的手指探到张莉的漂亮的眼角，很快就被张莉一掌拍开了。
“没大没小。”张莉没什么威力的地说道，“对你的的学姐放尊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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