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飞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身旁的张琳正趴在那里，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什么时候醒了？睡饱了吗？”马腾飞对张琳问道。
张琳摇摇头，抿着嘴笑了一下：“睡不着。”
马腾飞搂过她：“是我不好，昨晚我以为你睡着了，我应该等你先睡得。”
张琳是第一次，马腾飞已经是老鸟。
这么重要的日子，必须得重视每一个细节。
人家女生睡不着觉，作为男人，当然得陪她到天亮。
张琳把头拱进他怀里，在他身上蹭了蹭发酸的眼睛，有些疲倦的嘀咕道：“没事儿，就是有点不习惯，之前跟婷婷一起睡，刚开始也有几天睡不好。”
马腾飞亲吻着她的额头：“那以后咱俩一起睡，让你尽快习惯好不好？”
张琳摇头：“不好。”
马腾飞瞪眼道：“谁说不好？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能让你反了天？”
张琳噗嗤一笑，突然又严肃起来。
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对马腾飞问道：“腾飞，我问你个问题，你能诚实回答我吗？”
马腾飞觉得气氛有点不对，犹豫着点了下头。
张琳使劲抿了下嘴，这才问他：“你跟婷婷到底是什么关系？”
马腾飞支支吾吾道：“就是表妹啊，她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
张琳突然伸手，给了马腾飞一巴掌：“你撒谎。”
这一巴掌不重，但是却把马腾飞给扇蒙了。
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扇过他。
张琳也有点慌，刚才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可能是为许婷婷鸣不平，也可能是怪马腾飞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
总之她有这个底气，打就打了，本来她就打算今天把话挑明的。
于是她干脆坐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躺在那里发楞的马腾飞。
一句一句说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跟婷婷之间关系不对，你们俩之间的眼神太亲密了。”
“咱们这一代都是独生子女，你们俩又是表兄妹，她家在东北，你家在苏南，平时见一面都难，怎么可能这么亲近？”
“那次咱们三个一起在特色餐厅吃饭，你去卫生间以后，婷婷马上接到短信跟着外出。”
“可是很不凑巧，她偷偷回来去卫生间找你的时候，正好被我看到了。”
“当时我没敢过去探究事实，还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婷婷每天跟我睡在一起，怎么可能是你的女朋友？”
“直到搬到这里以后，我才确定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马腾飞声音沙哑：“你都看到了？”
张琳摇头：“我没看到，但我闻到了。”
“之前在宿舍的时候，有一天我谎称打针去网球场跟你见面，回去以后婷婷闻出我身上有你留下的烟味儿。”
“然后有一天，我早上起来的时候，从她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马腾飞叹了口气。
之前确实有几天，许婷婷曾半夜过来安慰他。
大半夜的，最近天气也开始变冷，忙活完了谁愿意冲凉啊？
没想到这么一点小细节，正好被张琳捕捉到。
马腾飞无话可说，只能说对不起。
张琳苦笑道：“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婷婷，她明明是你的女朋友，却要帮你追我，每次我想到她一口一个嫂子，我心里就替她委屈。”
“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拒绝我？”马腾飞压抑道。
昨晚明明是她主动的，自己本来都没敢有什么奢望。
张琳长长吐出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因为我决定了，我要离开这里，不想留下遗憾。”
“婷婷说的对，你很优秀，如果错过了，将来我可能再也碰不到你这么好的男生。”
“本来是打算等这学期结束的，反正下学期没什么课，走之前把自己交给你，也算给这段感情留一个深刻回忆，可是婷婷突然告诉我你快过生日了，想把我当礼物送给你。”
“我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不想她失望。”
“反正已经做了决定，早些天就早些天吧。”
“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给男友过生日，也想给你一个惊喜。”
马腾飞突然爬起来，死死抱住张琳，激动道：“琳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要离开行么？”
张琳摇头道：“我爱你，但是婷婷比我更爱你，至少我做不到帮你追别的女生。”
“我已经决定了，这学期结束就去山区支教，地方我都联系好了，你不用再劝我。”
支教？果然是被那本破自传小说给害的。
马腾飞故意把责任甩给写小说的，死死搂着张琳不放开。
张琳被勒得有点喘不过气，但是整个上半身都被马腾飞搂在怀里，想挣脱也挣不开，只能用手掐他的腰上肉。
“你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不放，我怕放开你就会做傻事。”
“我做什么傻事呀？”
张琳无语，而且呼吸越来越困难。
马腾飞道：“支教就是傻事，你那本书就是我藏起来的，现在哪还有那么淳朴的人啊，就算有也不可能一个地方全是，你这么漂亮可爱，万一去支教被人祸害了怎么办？”
张琳也想过这些，不过她从初中就曾私下给贫困山区捐财捐物。
之前也曾认真了解过那个地方，那里的人确实都很淳朴。
马腾飞见她呼吸都开始困难，这才稍微松开她点。
张琳赶紧趁机大口喘息，瘫软在他怀里道：“你胡说什么？那边虽然偏僻，但也有法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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