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桑巴点了点头,忽然抬头一看,脸色一变,低声道:“快低头,前面有路卡。”
陈少杰闻声赶紧低头,轻轻抬起眼睛看过去,“他们就是兄弟会的人?”
“嗯,小声点,被他们发现,我也活不了,快走,避开他们。”
两个人低头正要离开,忽然有人喊道:“桑巴,桑巴,你小子过来。”
桑巴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机械的转过身,“卡吉……你……你有事吗?”
卡吉举着AK47,脖子上挂着子弹链,走动时与他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摩擦,咔咔作响。
“你小子聋了吧,我叫你几声,你都没听见?”
“我真没听见,枪打得响,我光想着跑回家,他们不会打进来吧。”
卡吉拍了桑巴头两下,“傻子,有你们在,他们不敢随便进来,你没看到这摄像机吗?他们赶进来,我们就拍下来,到时候自然有人收拾他们,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朝你开枪的,赶紧回去给我弄点吃的,我可饿坏了。”
“好,好,我马上弄。”桑巴拉着陈少杰的手就要走。
“等等,桑巴,他是谁。”
桑巴开始结巴,“他……他是……他是我表弟,桑坤,他在隔壁村子,没饭吃,过来找我。”
卡吉盯着陈少杰,仔细打量了半天,“没听说你有表弟,你该不会骗我吧,你知道骗我的下场。”
“我不敢,他真的是。”
“喂,你哑巴了,说话啊。”卡吉用枪捅了捅陈少杰。
“卡吉,他是个聋子,被炮弹炸的。”
“原来是个聋子,浪费我时间,滚吧,赶紧给我弄吃的,晚了小心我干掉你。”
“马上去,马上去。”桑巴拉着陈少杰转身逃走了。
卡吉他们不知道在后面说什么,几个人哄堂大笑。
陈少杰停下来朝后面望了望,确认没人跟过来,才慢悠悠跟桑巴往他家方向走。
“这个卡吉是什么人,很嚣张啊。”
“他以前住在我家旁边,本来挺好的,可从他父亲被杀,他加入兄弟会,整个人就变了,整天欺负我们这些人。”
“他父亲怎么死的。”
“就是被兄弟会杀的,他们怀疑他父亲给外面的人通风报信,就把他杀了,当着卡吉的面儿杀的,我们还担心他会报仇,没想到过两天,他就加入兄弟会,我们都怕他,都躲着他。”
陈少杰暗叹,这样的人才最可怕,没有底线,内心被恐惧笼罩,只能靠张牙舞爪来武装自己的懦弱,生怕被别人看出来,其实非常可悲。
“卡吉在兄弟会中是什么角色,他能不能见到哈桑。”
桑巴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从他加入兄弟会,我很少和他来往,不过兄弟会阶级严明,卡吉刚加入不久,应该没资格见到哈桑。”
陈少杰点了点头,“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桑巴从屋子里找出一块破布,上面用烧黑的木棍胡乱画的曲线。
“这是我家,在城区的西南角,兄弟会在东南角,这里是摩尔老城比较好的地方,被他们占了,平时这些人都在这一带活动,我不确定哈桑会不会在这里,只能去碰碰运气。”
“我们怎么混进去,连这里都有他们的人把守,东南边就更严了。”
“你身上有钱吗?”
陈少杰一愣,“有倒是有,只有几十美金。”
“这么多?足够了,给我,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千万别随便走动,万一被别人看到你不是这里的人,很快就会被兄弟会的人知道。”
桑巴拿着钱兴冲冲跑出去,陈少杰觉得这里的人真可怜,几十美金在桑巴嘴里已经是很多钱了,看他握钱的手势,可能从来都没见到这么多钱。
过了一会,桑巴回来了,手里握着几块饼,还背着几个水桶。
“快吃吧,这里的东西很少,吃完了,你就带着这些水桶去卖,这些水桶很贵,你可以要高价,这样就不容易卖出去,你就能多待一些时间。”
“你不跟我去?”
“不行,若是你被人发现,会连累我,我收了钱只是带你进来,其他事情我帮不了你,我还要在这里生活。”
陈少杰没有难为他,像桑巴这样的人,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他们活在恐怖中,已经很艰难了,陈少杰不想逼他。
就算任务失败了,他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可桑巴可能会因此而丧命。
“你教我几句当地话,万一有人问起,我也能回答。”
桑巴说了几句常用的话,跟英语很像,倒也不难记。
陈少杰囫囵吞下面饼,背起木桶准备离开,桑巴拦住了他,从一堆破衣服里面翻出面巾,“戴上吧,至少能够遮掩一些。”
陈少杰顺着桑巴指的方向慢慢走过去,一路上他看到不少面带凶相的少年,他们赤裸着上身,腰里别着短刀,盯着你的时候,眼神充满了杀意。
从他们身上的纹身可以看出来,这些少年是兄弟会的人,这么小的年纪就加入组织,这辈子想脱离可就难了。
陈少杰管不了那么多,他只希望别露馅,这里的环境太复杂了,每个人都可能是兄弟会的眼线,他丝毫不敢大意。
“站住,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少杰发现一条岔路上有人把守,他故意朝这边走过来,果然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陈少杰仔细回忆刚才桑巴教给他的话,他低下头开口道:“进去……进去卖货。”
“搜查!”几个大汉跳出围栏,开始翻陈少杰的水桶,可惜什么也找不到。
“搜身。”这些人倒是很警觉,陈少杰更加怀疑哈桑很有可能就躲在这一带。
陈少杰身上除了手机,就剩下几美金硬币,这是他故意准备的。
搜完身,这些人顺手把硬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踢了陈少杰一脚,“快滚!”
陈少杰暴起水桶,走进了这一区。
这里确实比桑巴家附近好多了,至少房子都是水泥砌成的,街道也比较宽,两边摆满了摊位,人来人往倒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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