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姜墨睁开眼，觉得眼睛很酸胀，头疼欲裂，难受地呻、吟了一句。
纪越白连忙端水过来，说：“喝点蜂蜜水，解酒的。”
姜墨其实很想问，为什么他会陆修恺一起过夜。但是干哑的嗓子令他说不出话，他浑身难受，接到水杯就猛灌了一杯，如得到了重生一般，从内到外都舒坦了许多。
纪越白又给他倒了一杯，说：“慢慢喝。”
姜墨握着杯子，眼睛依旧酸涩，但是勉强能开口了：“我怎么在这？”这里是蜀南庭苑，他和陆修恺曾经的婚房。
“你昨晚喝醉了，我接你过来的。”
姜墨这才想起来，是了，自己昨晚在酒吧喝了不少。他没再言语，抱着水杯又喝了半杯水。
“胃难受吗？早餐我让人做好了，要不要现在吃？”纪越白有点担心地看着姜墨，事实上在陆修恺的记忆中，姜墨从来没有酩酊大醉过，高冷的他绝不允许自己被酒精麻痹，做出有失风度的事情。
也是因此，纪越白更加不敢告诉他，他昨晚在梦里如此伤心地哭过一场。
姜墨把手里的杯子放下，说：“我能借地洗个澡吗？”
纪越白心里被刺了一下，面上苦笑地说：“不用这么见外，这也是你的家。”
姜墨又说：“能不能借我一套衣服？”
纪越白微微叹气，知道拗不过他，找了一套衣服过来，这是姜墨留在这里的，他还有许多东西都在这间房子里，曾经的生活痕迹如此明显，都抵不过当事人的一颗狠心。
姜墨拿了衣服，去浴室里冲了热水澡，高档公寓的镜子都有自发热的感应系统，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也没有结雾，姜墨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
他记不清自己昨晚是怎么被陆修恺搬到了这里，但是他隐约还记得，他在梦里哭过。
还以为是梦，没想到是真的。
姜墨叹了一口气，把热毛巾敷在眼睛上，似乎想连那些不好的记忆都一并掩去。
再次出来的时候，姜墨已然变回了那个高冷的姜墨，明明眼角还泛红，但是气场却与方才截然不同。
客厅里摆好了早餐，纪越白招呼他：“过来吃一点。”
姜墨看看表，说：“不吃了，我上班快迟到了，谢谢你昨晚的照顾。”
“姜墨……”纪越白想说让他不要见外，话到嘴边，知道姜墨必然听不进去，只得咽下来。
姜墨走到门口，想起来一件事，回头说：“晚上下班我们再谈谈吧，关于股份分割的事情。”其实依照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一般姜墨会选择推掉工作先谈事情的，但是此刻的他没有信心可以冷静地面对陆修恺，只得先逃离。
纪越白听他说晚上要见面，眼睛亮起来，说：“好，我等你电话。”
姜墨一走，纪越白急匆匆地就回了公司。助理易舟在电话里说的关于董事会的异动，他不得不重视。
陆空集团是一家上市企业，目前除了已经出售的散股，掌握在股东会手里的总股份一共有51%，其中陆修恺一人占据16%，外籍投资商查理？金占据10%，其余分散在各股东手中。大部分的股东对于陆修恺担任董事长、管理公司事务都表示满意。唯独这个查理？金很不一般。
查理？金是一位外国投资商，在陆空集团快速发展后，他不断追加买入集团股票，最终成为仅次于陆修恺的第二大股东。虽说是第二，但是毕竟比第一的陆修恺相差了6%的股份，陆修恺的董事长位置很稳。
但是如果他与姜墨离婚，分出去一半股份，掌握在他手中的仅剩8%，查理？金就会变成第一控股人，掌握陆空集团。
左右不过是个系统任务，纪越白对于这些虚名钱财不怎么看重，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他要利用的是自己左右为难的处境，博得姜墨对他的心软；而不是真的丢了股份，让姜墨因此而自责。
因此，纪越白绝对不能让查理？金就此掌握陆空集团。他在做离婚协议公证的时候很隐秘小心，但是这么大的事，瞒不住也不意外。
纪越白上了总裁办公室，易舟已经在等他：“查理？金今天来了。”
“人呢？”
“在财务科，跟会计小妹妹聊天。”易舟话里话外透着担忧，说是跟小美女聊天，谁不知道他是黄鼠狼之心。
“以不变应万变吧，反正离婚协议姜墨还没签字，这份股权分割还没生效，查理未免高兴得太早。”
两人正说着话，办公室响起敲门声，不等纪越白答应，外面的人就推门进来了，金发络腮胡，赫然就是查理。
“又见面了，陆总。”查理热情地打招呼，脸上的笑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纪越白也回他一个冷笑：“难得见你往公司跑。”查理只是对钱有兴趣，对公司的管理没什么兴趣。
查理答：“不来看看怎么行？这公司说不定以后就是我的了，听说，你离婚时要分割公司股份？”
易舟在旁边听着都刺耳，这个老外未免也太心急了。
纪越白倒还沉得住气：“你的消息真灵通。”
查理大笑：“陆总，早就告诉你，感情那种事玩玩就算了，结婚是个亏本的投资，不该做。”
纪越白懒得跟他费口舌。
“不过，你公司那些美女，怎么都换了一个画风？”查理以往最喜欢公司里的莺莺燕燕，这次来看到的确都是素净的人，连最爱化妆的女秘书都只化了职业淡妆，西装裙长到膝盖，真是令人遗憾。
“看腻了。”纪越白懒得告诉他，自己是为了讨姜墨的欢心。
查理这次过来，就是耀武扬威，眼看纪越白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觉得目的达到了，就洋洋得意地离开。
易舟等他一走，就有些沉不住气，说：“这个查理有点欺人太甚。”
“不理他，先说说我早上让你去调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易舟答：“姜律师昨晚的确是跟同事去酒吧聚餐，只是他心情不好，所以多喝了酒。”
“他们同事之间没有聊什么特别的话题吗？”
“好像没有，只有一个新人女律师，叫尤子雯，给姜律师敬了酒。同事们都在起哄，我看大有撮合两人的意思。”
纪越白脸色一黑，这离婚手续还没办呢，就有人开始惦记姜墨了？
易舟抬眉瞥了一眼自家总裁，暗想虽然可能说出来总裁不承认，可姜律师的确很抢手，那颜值、那气质、还有那高超的业务能力，简直男女通杀。
易舟：如果离婚，姜律师一定是过得比陆总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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