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川的话音一落，几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赵朗身上。
许彦河脸色难看，他倒不知道邵泽川还跟包主编有过这种约定，于是转头问余博：“你没跟主编说吗？”
余博紧张地摇头：“以前采访都是跟你一起配合的，我这次就没跟主编打招呼。”
许彦河一瞬间脏话都到嘴边了，想想这是赵朗和邵泽川的私人恩怨，不该怪罪余博，只能把话憋回去。
那边邵泽川已经打完了电话，他的电话刚挂掉，赵朗的手机就响了。
是主编的，许彦河没接。他把铃声按掉，面不改色地说：“那你们先采访，我去楼下等你们。”
方荔娜刚才被赵朗怼了一句，现在看到赵朗吃瘪十分痛快，暗想不知道这个赵朗哪里得罪邵泽川了，算他倒霉。
她扬起一个笑脸：“那邵总，我们开始吧。”
***
许彦河从楼上下来，打算去车里睡一觉。路上觉得有点饿，绕道去邵氏大楼底下的快餐店买点东西，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欧扬。
欧扬从一个拉风的跑车上下来，门口的保安熟稔地跟他打招呼，从他手里接过车钥匙去停车。
许彦河见到欧扬总有一种违和感，好像看到自己的双胞胎一般，暗自吐槽系统：造情敌也不上点心，怎么能随意复制他的脸。
他看着欧扬走进大楼，被几个小影迷围着要签名，欧扬态度谦和跟几个粉丝合照，短短的一段从门口到电梯的路，居然走了快十分钟，而他还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可见是个修养极好的人。
许彦河看了他一会，纯粹觉得新奇。大约是视线太明显，欧扬好像感觉到什么，往这边抬头。
许彦河连忙把头扭开。再转回去的时候，欧扬已经上楼了。
他突然想到，邵泽川为什么会那样言辞狠厉地让赵朗离开，难道是怕赵朗与欧扬遇上？
这个问题无法求证。许彦河拿好自己的快餐回到车里。
***
半个多小时后，楼上的采访顺利结束，余博一个人费劲地把器材收起来，方荔娜则对着邵泽川继续谄媚：“邵总真是年轻有为。”
“过奖。”采访之外，邵泽川的话更少了。
方荔娜锲而不舍，俗话说要想跟一个人快速拉进距离，那就一起说某个人的坏话，方荔娜把目标集中在赵朗身上：“我们部的赵朗以前得罪过邵总？”
邵泽川一抬眉毛，没有接话。
“其实他的确不适合做记者，当记者的，居然有采访障碍？见到陌生人就非常紧张，简直搞笑。也是我们主编看他还要养生病的父母，资助外甥女上学什么的，实在可怜，才把他留在我们部门的。”
邵泽川从方荔娜的话里捕捉到什么，问：“采访障碍？”
方荔娜捂嘴低声说：“就是一种怪病，以前他从国外进修回来，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采访的时候止不住地发抖，为此还得罪过我们的采访对象，邵总一定也是这样被得罪的吧？”
邵泽川没接话，脑子里回荡着方荔娜说的信息。
只有他知道，赵朗压根没有去进修过，那一年他只是待在邵家而已。
看着邵泽川脸色冷下来，方荔娜适时住口：“今天的采访成稿后我们会先给邵总过目的，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两人被秘书送走，路过休息室的时候才发现欧扬竟然坐在里面。
方荔娜回头一看，邵泽川正跟了出来，叫他一声：“欧扬。”
那个语调，实在跟刚才采访时的冷漠客套有天壤之别。
欧扬从休息室里出来，两人亲昵地肩并肩回到总裁办公室。
方荔娜心中暗生嫉妒，这两个优秀的男人成天凑在一起，不会真像外面说的一样，是一对儿吧？
***
这次采访之后，余博被叫到主编办公室狠狠骂了一通。
从主编办公室出来，余博终于找到机会问赵朗：“朗哥，你得罪过邵总？”
许彦河不想多说：“没什么。”
余博皱眉，见四下无人，轻声说：“娜姐从采访回来之后，就到处跟同事说你跟邵总是仇人，咱们报社不是有邵氏娱乐的股份吗？我怕其他同事知道以后，会排挤你。”
许彦河冷笑一声：“说的好像从前没有排挤我似的。”
赵朗性格内向，加上又不能采访，只能帮众人打打后勤，这种情况下，赵朗与其他同事就不大合群，再加上经济拮据的赵朗很少参加社交活动，于是就更加沉默寡言了。
许彦河没在意这些，也让余博不要多管，做好自己的工作便是。
之后的几天，赵朗开始工作医院两头跑，忙得没有精神。
***
这边，欧扬的最新电影《魔天轮》正在火热宣传中，将于一月一日元旦举办首映仪式。邵泽川亲自负责首映礼，看在他的面子上，业界不少大佬都答应出席。
电影还没在国内上映，先拿去国外电影节参评，结果欧扬又抱回来一座影帝奖杯。片子未播先火，后续的宣传工作非常好推。
这一天是欧扬的生日，在跟影迷庆生后，公司内部为欧扬准备的一个小蛋糕，邵泽川也特地赶来了。
欧扬显得非常惊喜，捧着小蛋糕吹灭蜡烛，感慨了一句：“一转眼我都三十六了，可怕……你孩子都要上小学了，我也得抓紧了。”
邵泽川一愣，想问他是否有关于个人生活的打算，但是当着这么多工作人员的面，到底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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