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郑红梅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想到程老太会这么不要脸，真想死自己偷偷去死啊，现在这么多人去寻死，哪有可能真是想死的，不过是在胁迫人罢了。
她冷哼一声，走到了一边。
家里人闹成这样，程小绍也无法可想，他出个主意，不然就分家吧，各过各的。
可谁分出去过，这也是个问题。
让郑红梅放着好好的青砖大瓦房不住去住茅草屋，她是不乐意的，“青砖瓦屋也有我们出力，为什么我不能住？”
程老太更是振振有词，“瓦屋是伯绍拿钱盖起来的，是孝顺我们的，让我们搬，别说门，窗户也没有！”
双方因此僵持起来，程老太又躺床上了。程老头和程小绍去地里干活，时间不早，郑红梅看看自己几个孩子，怕他们饿着，不得不去做饭。
做完后她盛好，看到自己买的老鼠药，鬼使神差倒了一包进去。心里嗵嗵直跳，却想，她不是要寻死么，她成全她，以后她的生活也就风平浪静。
郑红梅把饭端过去时程老太还哼了一声，以示对她的不屑，郑红梅这次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说：“妈，对不起，是我不懂事，没有体会您老人家的心情，我马上就去给您做鞋，您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吧。现在我先盛了一碗饭给您，您尝尝味道怎么样，不好的地方我再改。”
看郑红梅低三下四地道歉，程老太这才起身端过了她的饭，一碗卧着鸡蛋的咸汤。心想，再傲又如何，还不是要向她低头？还不是要像往常一样给她吃好的？
郑红梅送过饭，手软脚软，怕被程老太看出痕迹，她低着头出来，干脆去了附近捡柴。心里有事，故意磨蹭磨蹭花了半天时间才捡了一堆捆了起来。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门口围了一群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心里一跳，有了不详的预感。
一扔柴，郑红梅心慌意乱进到屋子里，看到程老太、还有她的小儿子程爱阳都直挺挺躺在地上。不远处她端给程老太的碗摔成了几瓣。
很明显，两个人吃了她投的老鼠药。可阳阳怎么也吃了这里的东西？明明原来程老太根本不会给孩子的！
郑红梅腿一软跪了下去，颤抖着手去摸孩子的脸，嚎啕大哭，一下一下拿头去撞地，磕得咚咚响，“阳阳，妈妈对不起你！”
程小绍听出她话音不对，一把把她拖了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哈哈，老太婆不是想死嘛，我成全她！可为什么我的阳阳这么倒霉！他这么小……”
程老头没想到就这半天功夫，家里就死去了两口人，想去点烟，颤抖着手半天没点上，“毒妇！把这个毒妇送公安局！”
程小绍一巴掌打得郑红梅歪倒在地，双眼怒张，“你的心怎么这么黑？你还是人么！”
郑红梅哈哈大笑起来，伸出她的双手，“程小绍，好事都是你们的，怂恿我去偷樊香家的蘑菇，结果我腿摔断了，你们全撇得干干净净不说，连腿都不给我好好看，瘸了之后还天天指使着我干这个干那个，一个不顺心死老太婆就指桑骂槐！
和你们一样干活，回来你们去休息了，我要做饭，做家务，晚上不睡还得做衣服，哪家的媳妇是这样的？一不顺她的意她就寻死，死吧，她早该死了！只是可怜我的阳阳！”
程小绍抱头蹲在了地上，他的生活怎么过成了这样呢？脑海中再一次闪过一个念头，如果那时没有分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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