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言只能如此承诺。
这也是他这辈子最沉重的承诺。
陆咚盯着他半晌，突然去摸了摸自己的包包。
她两只手里都抓着东西，手背朝上对着谢星言。
“你选一个。”
谢星言迟疑片刻，点了左手。
陆咚张开手掌，熟悉的木质十字架的项链出现在谢星言面前。
曾被他当做宝贝送出去的东西，此刻显得格外的刺眼，让谢星言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谢星言要说什么。
就看到陆咚又张开了右手，掌心里躺着两颗牛轧糖。
“别说我小气，这个也是给你的。”陆咚笑着对他道。
谢星言突然觉得自己卑劣。
因为陆咚明显不是因为不喜项链，遂而物归原主。
她是在给他勇气。
谢星言接过牛轧糖放进嘴里。
在甜味弥漫的瞬间，谢星言的喉头却很苦。
但他还是对着陆咚笑了笑。
在这刹那，陆咚突然觉得谢星言眉宇间的少年气消失殆尽。
他像是在此刻突然成长起来。
“咚咚，谢谢你。”
-
虽然有劳伦斯医生在给陆咚调理身体。
但因为试验药的副作用，陆咚的情况一直反反复复，根本无法进行手术。
陆岁鸣花了很多的时间陪在陆咚的身边。
只有偶尔会出去，和霍听州等人商量时钧的事情。
而时钧自从上次被端了实验室后，再也没有任何的动向。
但因为陆岁鸣这边也没能掌握到具体的证据，以至于两边看似相安无事。
可平静的背后，却酝酿着巨大的风暴。
雪下了好几场，眨眼就是新年。
大年三十这天，霍莘莘半是开玩笑地说：“陆哥家一点都不热闹，要不你们都去我家过年吧。”
陆咚裹着厚厚的毛毯窝在沙发上，闻言朝她龇了龇牙，道：“感谢邀请，但是不了。”
“可你们就两个人诶，华叔应该要回家的吧？”霍莘莘问。
陆咚点头。
华叔虽然只有一个不太亲近的儿子，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过年肯定是要在一起过的。
“好啦，你别担心我们，好好过你的年。”陆咚笑笑道。
霍莘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陆岁鸣在外面忙了半天，下午的时候带了个蛋糕回来。
“咚咚，睡着了吗？”
陆咚本来昏昏沉沉，听到陆岁鸣的声音抬起眼睛。
就看到肩头落了雪的男人走过来。
她揉着眼睛喊：“哥，你回来了？”
“嗯，给你带了蛋糕。”陆岁鸣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如今的陆咚在严格控制饮食，平常的时候除了营养餐之外的东西碰都不能碰。
陆咚瘪了瘪嘴，道：“我又不能吃。”
陆岁鸣这是在特地气她吗？
“就吃一点，我不会告诉劳伦斯医生的。”陆岁鸣冲她眨眨眼睛。
陆咚精神大振，赶忙伸手去接。
陆岁鸣却将蛋糕拿远了一些，道：“晚饭完了再吃。”
陆咚：“……”行叭。
晚饭是陆岁鸣准备的。
吃过后两人窝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
如今躺椅上堆满了厚厚的毛毯。
陆咚宛如陷在棉花里的兔子，勉强露出两只眼睛。
“哥，以前过年，你也是这样过的吗？”陆咚突然问。
陆岁鸣坐在旁边，手里端着要给陆咚的热水。
有风吹过来，他稍微眯了眯眼，像是陷入了回忆。
“嗯……也不全是，偶尔这样。”
陆咚又问：“不会觉得孤单吗？”
陆岁鸣笑着摇头。
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孤单不孤单，只是在忙碌之后，他从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到窗外的万家灯火。
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毫无意义。
被安排的人生，毫无意义。
“咚咚，我和你讲个故事吧。不过这个故事有点长，你愿意听吗？”陆岁鸣稍微侧过脸来，问。
陆咚点点头。
于是，早就该解释的一切，在此刻宛若水到渠成。
陆咚听完之后，沉默许久，问：“我也有一个故事，你要听吗？”
陆岁鸣看着陆咚。
雪夜真的很冷，可她的眼底却落着温暖的光点。
他点点头。
因为陆咚喜欢各种各样的极限运动，所以身边从不缺乏陪伴者。
但每一年，甚至是每个月，她身边的人都在不断地更换。
她也曾经和那些人享有自然和生命的热烈，可最后都躲不过离别。
陆咚记得曾经有一个小自己5岁的男人，固执地跟了她整整一年。
最后离开前，他的黑眼睛里带了认赌服输。
他道：“陆咚，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世上没人留得住你。无论是人，还是心。”
那时候的陆咚迎着风笑得张扬。
“对，因为我永远不会停下。”
陆岁鸣听到这里，手下意识紧了紧，可很快又松开。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道：“那过去的这大半年里，你肯定很辛苦吧。”
从比风还自由，到被困在这具病弱的身体里。
陆咚奇怪地问：“我不是真正的陆咚，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陆岁鸣安静片刻，道：“我也不认识真正的陆咚。”
他所知晓的，只有当初在灵堂里看到的那个，好似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姑娘。
更是他接回来娇养着的花。
陆咚被他这个说法逗笑。
共享了秘密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像是两个孤单的人在互相取暖。
开春第五天，霍听州那边突然传来了有关时钧的消息。
陆岁鸣还来不及告诉陆咚。
就等到了陆咚的病危通知。
另外一边，手术室外
“怎么这么快又发作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女人保养得当的脸上满是泪痕。
高大的男人轻轻拥着她，安慰道：“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女人瞬间来了火，道：“还不是怪你，当初要不是你，小溥的身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几近歇斯底里道：“要是治不好小溥，这辈子你别想我原谅你！”
吼完，她转身冲了出去。
男人痛苦地深吸一口气，对着旁边的人抬了抬手，对方立刻会意地跟上。
悠长的走廊里突然只剩下男人一人。
然而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走出来一个鬼魅般的人影。
男人抬起眼睛。
如果此刻陆咚在这里，她必定会认出这双眼睛。
——这是一双和闫溥如出一辙的，漆黑的眼睛。
不过闫溥的双眼常年带着戏谑的笑意，这人的眼底却带了些许的疲态。
在闫先文打量走廊那头过来的人影的同时，对方已经走近了。
是个漂亮的女人。
可她的眼角带着一条粉色的新疤，破坏了她那张几近完美的脸，更平添几分诡异渗人。
闫先文的眼底闪过愕然，道：“你是……”
女人笑了笑。
“闫先生，我们做一笔交易怎么样？”
※※※※※※※※※※※※※※※※※※※※
抱歉大家，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怎么解释都是狡辩，所以最后只能对大家说句对不起
开始更新，但是可能会慢些，不会弃坑
喜欢当海王失败后我修罗场了请大家收藏：(www.7huan.com)当海王失败后我修罗场了奇幻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