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风回来后，知道孙氏和赵氏来找宋挽凝，也很是奇怪，“你那堂姐可真是想你，非要你去二皇子府看她。”
宋挽凝也正纳闷，“夫君，我也觉得奇怪。宋挽玉究竟想做什么啊？”
“你管她做什么，你不去就行了。反正你那堂姐也没本事让人来侯府抓你去二皇子府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你就别多想了。”多想也没用。
宋挽凝点点头。
齐睿风的声音很快又响了起来，“我跟兵部的一个叫铁锰名的主事关系不错。他的夫人最近病了，好像病得还有些严重。我跟他约了，后日跟你去他府里探望。”
齐睿风一个大男人自然是不好去探望女眷，这时候宋挽凝就能发挥作用了。
“好。”宋挽凝直接应了，想着后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算是有什么，也得先推迟推迟。
转眼就到了后日，齐睿风和宋挽凝准备了一番就去了铁家。
铁锰名只是普通地主家的孩子，家里有点余钱，供他读书，但是考到举人后，就再也考不上去，花了钱，候补了差事。
铁锰名今年都二十有八了，才当了兵部一个六品的主事。
京城大，居不易。
铁锰名家就只是一普通的两进宅子，位置也不是多好。
铁锰名是个很爽朗大气的人，见齐睿风和宋挽凝上门很是高兴。
齐睿风提出让宋挽凝去看看铁锰名的妻子时，铁锰名脸上的笑意渐渐敛了下去，“唉——我也不瞒齐兄了。我也真的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我和夫人好好地过着日子，家里的两个儿子虽说有些调皮，但还算懂事。
可就这两个月，我夫人像是撞了邪，整个人都不对了，天天精神恍惚，神神道道。我给她请了大夫，大夫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只说她是心事太重。我是真不懂，家里又没出什么事，就是她娘家也没出什么事，怎么就心事过重了。”
铁锰名可能是心里难受太久，竟忍不住当着齐睿风和宋挽凝的面直接抱怨起来。
抱怨完，铁锰名讪讪一笑，“真是叫两位看笑话了。”
齐睿风表示没什么。
宋挽凝由铁家的下人领着去看铁锰名的妻子陈氏。
宋挽凝到时，看到的就是陈氏缩在床的角落，双手环抱着膝盖，将大半张脸都藏起来，只露出一双惊恐害怕的眼神。
宋挽凝脚步一顿，陈氏这表现是极度缺乏安全感。
铁家的下人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这些日子看多了，自然没什么反应了。
领路的老婆子温声道，“夫人，这是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她特地来看您的。”
陈氏没反应。
宋挽凝觉得陈氏的情况实在是有些严重，又不知陈氏是为何如此，只能谨慎着，温柔开口，“铁夫人，我夫君跟铁大人交情甚笃。虽说咱们之前没什么来往，但我私心里是将铁夫人你当朋友的。”
迟疑了一下，宋挽凝还是道，“铁夫人，我看你精神不济。你看这样可好，我略懂一点歧黄之术，不如我帮你把脉看看如何？”
陈氏终于有反应了，她抬起头，泪流满面道，“我的病治不好了，治不好了......”
婆子忍不住道，“夫人，大夫说您没什么病啊。只要您放宽了心，就什么事也不会有。您要是有什么难过不如意的事，您只管说出来就是，何必——”
“我脏了，我太脏了。我活着做什么？我活着就是给丈夫孩子的脸上抹黑，我该去死，我该去死啊！”
陈氏说着说着，忽然疯魔起来，用头拼命撞着墙壁。
那一下一下的，真真是用尽了全力。
陈氏这忽然发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叫人吓了一大跳。
婆子忙喊了人，去制住陈氏。
陈氏被人抓住，仍然在疯狂大喊，“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
宋挽凝愣愣盯着眼前发疯的陈氏，刚才陈氏的声音很小，那婆子没听见，但是宋挽凝因为耳力好，并且她还懂一点唇语，所以她是听见了。
陈氏说她自己脏了？这脏肯定不是字面上的脏，而是——
陈氏她——
陈氏这里发疯得太厉害，就有下人去禀报铁锰名。
等铁锰名进来后，宋挽凝回过神，歉意一笑，“铁大人，都怪我不好，不知哪里说错话刺激到了铁夫人。”
这时那婆子又跟铁锰名说，宋挽凝没对夫人说什么，是夫人自己忽然发了疯。
铁锰名也清楚陈氏这段日子有多不对头，她忽然发疯，谁也不想。
铁锰名扯出一抹笑，“世子夫人严重了。是我夫人本身的情况不对，跟世子夫人无关。”
铁锰名叹了口气，双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就是不知道我夫人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了。”
宋挽凝的心里也沉甸甸的，一时间没话安慰。
齐睿风发现宋挽凝的异样，一路上没问什么，等回到侯府后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铁夫人发疯吓到你了吧？”
齐睿风虽然没亲眼看到，但也听说了一点。
宋挽凝将屋内所有的下人都打发下去，就连绣心和桃舞也没留。
不是不相信绣心和桃舞，而是这件事攸关陈氏的名声，越少人知道越好。
齐睿风见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宋挽凝将她听到的陈氏的自言自语还有猜测说了。
饶是齐睿风想过种种猜测，但是也没想到这个可能性，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傻了。
不知过去多久，齐睿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开口，“你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我确定我绝对没有听错。夫君，你说铁夫人那话——有没有可能是我想错了。”
齐睿风道，“你如果没听错的话，我想的也就是你想的。铁夫人应该不会红杏出墙吧。从我进了兵部后，就跟铁锰名交好。在铁锰名的口中，他的夫人是一个很温柔很贤惠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像是会红杏出墙。”
宋挽凝幽幽道，“或许不是红杏出墙，而是被人强迫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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