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家毕竟都小心翼翼的活在同一个社会里,那么推己及人呢,都希望自己&他人能守好基本的法律框架和道德底线,来尽量维护社会稳定,也好给自己一个相对舒适安全的环境。因此对于不公平的事尤其热爱发声谴责,甚至很可能共同呼吁、驱逐走破坏公序良俗的人。
即使这些道理陶可欣想不通,但姬离特意点出来、威胁她的那些话也很过简单直白、不难想象,陶可欣此时惊恐不已,脸也白了。
——直到这会儿,她才真真切切地怕了。
人们都说,学校是个小社会。
从小到大在那几所学校里,陶可欣就听过、见过了不少次校园欺凌事件;甚至在网络逐渐开始兴起的这些年,在打游戏、上网交友、混贴吧的时候,她更是亲眼见识过颠倒是非黑白的网络舆论,是如何致命打击一个无辜者的。
姬离的那番话无疑于一针见血、死死掐住了她的七寸,使得她立刻打了个寒战。
陶可欣绝望地望着窗外初升的暖阳,手上一抖,冰冷的碎瓷片碰到了裸.露在外的手腕。
那种触感很奇妙。
虽然让她感觉有些致命般的危险,但也让她那颗飘忽游离的心立刻定了下来。
手里的碎瓷片……简直就像是在谈判桌上,她所拥有的最后一个重量级筹码似的。
陶可欣眼睛一亮,顿时拿碎瓷片抵在青色的大血管上,故作决绝道:“如果你们坚持这样对我,我就宁愿死在这里!”
“爸,妈……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我割腕自杀……也,也不管吗?”
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花费了十来年的心血,陶青林于心不忍,无意识的往前踏了一步。
见状后,陶可欣眼里绽放出了露出希望的光彩……还好,爸爸还是爱她的!
但她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齐凌芳的神色变化并不大,甚至可以说一点波动也没有。即使偶尔有神色波动,也只在看向姬离的时候才会有。
至于陶青林,自然是下意识地先看向自己那冷漠神情简直如出一辙的妻女,然后又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
——陶可欣忽然又绝望了。
她本能地用眼神去找平时很疼爱自己的两个哥哥,想得到他们的支持,但却没看到他们的踪影。
其实陶家两兄弟这会儿都在学校里忙着学习或者做实验呢,哪有空理她?
这可是陶青林特意安排的,早早的就让他们返校去了。
因为,人生里总有些离别啊……能不参与才是最幸运的。
抱臂等了好一会,陶可欣手上那碎瓷片也没再进入皮肉一分,姬离便不耐烦地催促道:
“你不是说要割腕吗,那你倒是割啊!你要是真割了我还会敬你一声有血气。但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吓唬吓唬人而已吗?难道你以为我们是在跟你玩过家家吗?”
——还是说你想继续拖延时间,拖到天黑了继续留下来再说??
陶可欣猛地转回头来,死死地盯着姬离:“你别逼我。”
“那可不行呢。”姬离游刃有余地回应道,“我不逼你,你就得逼我。我早说过,我过去十七年的苦痛都可以不找你算账。但前提是你立刻、马上,从我眼前彻底消失才行。”
“哦,还有。你如果继续这样激惹我,那我就新账加旧账,都算在孔大壮和王荣桂头上,给他们好果子吃吃……怎么样?”
陶可欣立马说:“不行,你也不许欺负他们!”
“那咱们还是分别算账吧!”
姬离的忍耐已经到达了顶峰,觉得再这样耗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于是转头跟保镖们说:“都听到了吧?孔兰香小姐可是很在乎自己亲生父母的,因此……请大家尽快把她送回去吧。”
保镖们看向陶青林,见他微微颔首后便一拥而上,干脆利索的拿手钳住陶可欣的两个手腕,然后稍加用力,她手里的碎瓷片就掉落在地了。
然后,他们几乎是架着她下的楼梯,又把歇斯底里大叫的她给塞进车里,关上车门后站在外边,等待下一步指示。
看着没打包过、却遍地碎片的少女梦房间,陶青林头痛地说:“原本都说好了,让她今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来着……”
齐凌芳冷冷地斜眼看他:“为什么让她带走这里的东西?”
“姝君回来的时候,拿了那孔家什么东西吗?他们平时甚至都不给她一分钱,也不给她买新衣服。姝君都是靠着好人一路救济才回来的!!”
——这确实是姬离的说辞。不过实际上也差不多,毕竟拿毒果子卖钱的法子也是她想的,理应拿分成啊。
她拿的那点路费,只是自己应得的罢了,不是吗?
齐凌芳厌恶地看着停在楼下的商务车,恨不得把那车给盯出一个洞来似的,咬牙道:“让那孔兰香全须全尾、漂漂亮亮的穿着名牌衣服、还有保镖护送回去都已经很不错了……总比浑身是伤疤、穿得破破烂烂、一路担惊受怕的孤独扒车逃回来的姝君强多了吧?”
“陶青林,你能不能把你的慈悲心多放在姝君身上??!”
陶青林再次吃瘪,便不再说什么,白着脸冲着保镖们挥挥手。
保镖们立刻打开车门坐上车,一路疾驰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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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暖阳当空照耀着,空气清新。
姬离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气,然后弹出一缕灵气贴在那车上,回过头来认真鞠了一躬,甜甜的笑道:“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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