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条缝隙，猛然抛出六枚手雷——
三枚闪光弹，三枚震撼弹。
一瞬间洛墨仿佛被扔进了血火飞扬的白日战场，感觉好似数枚火箭弹紧贴着她一同爆炸，目所见耳所及尽是喧嚣。
“大意了。”
洛墨皱起了眉，她的身上闪着保护祝福的光辉，双眸被阴影覆盖，可毫无防备的耳朵却淌出两股血流。
我省那个圣盾术干嘛！
不论什么技能都是能量的表现形式，只是消耗有多有少，洛墨为她一时的小家子气付出了一点小小的代价。
好在大意的不只是她，暴机成员也是如此——全副武装的他刚从浮空车走下，就被暗影迷雾遮掩的扼喉怪瞬间捉了去。
本来到这就尘埃落定了，可这暴机成员的刚烈却是出乎意料。
检测到高热反应，他要自爆。
蓝的警告在洛墨心中响起，后者赶紧通过心灵网络对扼喉怪下达命令：
快，融了他！
扼喉怪一口腐蚀球喷了过去，瞬间将对方的头盔消融，漏出了匿于其后双眼泛红的机械头颅。
洛墨起初还以为见到了漩涡帮成员，细瞧才发现是彻彻底底的机器人，他的自爆进程被扼喉怪打断，但紧接着又发动了自毁，全身燃起熊熊烈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
洛墨让扼喉怪将他甩到远处，以免受到波及。
“滴，滴。”
通讯请求响起。
“瑞吉娜，呵，你可真及时，现在暴恐机动队已经烧成灰了，我是该找辆洒水车清理路面，还是请个吹唢呐的为他超度？”
洛墨忍不住讽刺，吃了点亏的她当然没有好脾气，何况一趟活出了这种意外，中间人也是难逃其咎。
瑞吉娜叹了口气，开口道：
“没有暴恐机动队。”
“哈？”
那我这是跟空气斗智斗勇呢？
“据NCPD的反馈，没有暴恐机动队出动的记录，浮空车确实被开走了一辆，可电子签章却是伪造的。”
瑞吉娜耐心解释，其实她也感觉这事挺扯的。
“确实不像那帮冷血畜生的作风，”
坐在马路牙子上的强尼也出来帮腔，
“他们向来不会用非致命武器，有些成员据说还是被收编的赛博疯子，艹，真有邪的。”
强尼没有骗她的立场，看来这事确实有蹊跷。
洛墨点头，算是勉强接受了瑞吉娜的解释：
“行，分我八成五，这事就算了。”
“没问题，”瑞吉娜利落答应，处理赛博精神病的好手可不好找，可随即她又面露难色，“还有个事，NCPD想把浮空车要回去。”
“要？”
洛墨晃了晃手指。
“我不接受要，只接受赎，低于四十万就别跟我废话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瑞吉娜想劝她低头，“可那是NCPD。”
“但我也有把NCPD抽下来的能力。”
洛墨冷声。
“告诉他们，我不在乎真相，但如果以后不想让暴恐机动队在夜之城寸步难行，就拿钱说话，要是不爽，就让他们想象一下各大帮派发现这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粉碎的后果，NCPD总部或许是个不错的旅游景点。”
“……好吧，”瑞吉娜叹气，“我会转告的，四十万对吧。”
“不，涨价了，七十万，”洛墨冷笑，“以前接过他们几次外包，现在想想，当初的报酬可不怎么样，总得给我找补回来吧。”
有时候不摆出要掀翻屋顶的架势，对方是不会同意装个窗户的。
“你在异想天开，V，”瑞吉娜不看好她的做法，“但我会帮你转达。”
通讯挂断了，强尼在一旁鼓起了掌：
“墨，你这小脾气真他妈爆，人活着就该这样，谁敢装B就干他！”
“是啊，凭什么我受委屈。”
洛墨微微一笑：
“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另一个理由，是因为那东西？”
强尼冲着暴恐机动队的残骸努了努下巴。
“是啊，太诡异了，袭击不成就自杀，摆明了就是不想让我调查，”洛墨拨弄着自己的一绺头发，“七十万不算小数目了，至少能让那帮高层动起来审查他们内部发生的问题，是不是被人鸠占鹊巢了。”
强尼开口：“要是NCPD不打算付钱，接着派人过来搞咱们……”
“那我就真的再弄死他们几个，然后再谈，要是一直跟我头铁，我就彻底灭了NCPD，这样也解决问题了，不是吗？”
“这计划真他妈漂亮，”强尼赞叹，“真庆幸老子是进了你的脑子，这他妈要是撞上个又软又怂的圣母，就是个带把的老子也得憋屈死。”
“是啊，所以你就感谢命运吧。”
说着，洛墨跃上了浮空车，准备检视一番这难得的战利品。
义眼闪烁间，蓝轻松制服了浮空车的智能AI，让它放弃抵抗降落在地面上，顺便抹除了被扼喉怪触手控制住的那段录像。
洛墨四下打量着浮空车的内部构造，并不是太感冒，毕竟是警用产品，舒适度还不如她的赫拉。
不过倒正如强尼说的，车尾处的小型军械库储存的都是各类杀器，几颗手雷的尺寸都快赶上桶装泡面了，相比起来，闪光弹什么的还真像是小孩子玩打仗游戏用的。
洛墨不禁思绪万千：
所以那顶名冒姓的机器人其实没打算杀了她，而是准备打晕带走？
这就有意思了。
是冲着强尼来的？还是冲着她本身来的？
是冲着她一个人，还是符合条件的某类人？
目前来看，这些都覆着谜，但直觉告诉她，绀碧大厦之行应该是个重要的转折点。
就在这时，忽然一股渴望的情绪通过心灵网络闯进她的心底。
“怎么了？”
洛墨不解地望向探进小半个身子的扼喉怪。
扼喉怪吐出触手，将一个沉重的金属罐子拉到身边，询问洛墨是否可以将它喝掉。
这罐子上有一行字：
CHOOH2。
话说这年头石油用的少了，只有毛子那边以SovOil为首的几家公司还在开采，但也在艰难转型，欧洲大陆主要是用电，但夜之城一般都是烧这种小麦制成的、类似高能酒精的燃料。
“……你确定想喝这玩意？”
洛墨一脸懵逼。
她见过喝上头的毛子吨吨吨往嘴里灌洗发水，但就是再狠的狼灭也没打过燃料的主意，自家这宠物怕不是失心疯了？
扼喉怪坚定点头。
因为身体结构的问题，它的进化与求生本能是洛墨拍马也不能及的。
此刻，强大的本能告诉扼喉怪，罐子里的液体会给予它意想不到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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