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戏志才的保证，丁昕也就不再不急于一时。
反正大军到来也需要时间，正好乘着这个机会让史阿的影秘卫多多搜集情报，以备不时之需。
史阿这次护送只能算是功过相当，救下了曹嵩夫妇，却挂了曹德。曹操对他没有奖励，但言语中也颇为宽慰。史阿知耻而后勇，这几天卯足了劲要查查这件事背后的玄机。
“张闿的去向已经明确了？”曹操看着丁昕和戏志才送上来的文稿问道。
“是的主公，张闿截杀了老大人，抢夺财物之后去投奔了袁术。现已被袁术收留，还被任命为都尉。”
一旁的夏侯惇一听戏志才的话，激动道“孟德，看来这事儿八成是袁术那小子在背后教唆张闿！娘的，早看出来袁术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这次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
“不对”
“不对”
丁昕和程昱二人同时出言否定。曹操好奇的看了二人一眼，还是先问道丁昕，“阿昕，你为什么认为不是袁术干的？”
程昱气定神闲，眼神示意丁昕直说无妨。
“姑父，影秘卫在袁术身边的暗线回报，证明张闿动手之前袁术并不知情。这次袁术收留张闿，其身边的谋士还多有出言劝解。只是张闿拿出了劫得的财物贿赂了一些袁术手下的重臣，才被袁术接纳。”
曹操也看到了卷宗上的汇报，频频点头。
丁昕继续说道“袁术为人骄豪，勇而无断，奢淫放肆。如果真的是他暗中指示的张闿，他一定不会让张闿事后去投奔他。亦或者早早的暗中下手除掉张闿，来个死无对证。可他却选择了收留张闿，正好证明了他的性格，爱财又骄纵。明知会因此得罪姑父，却不以为意。这事儿，也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噗”曹操听到丁昕对袁术的评价，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
确实，曹操从小和袁氏两兄弟玩到大，袁术什么尿性他门清。要说他暗中使坏是把好手，但事后还这么大大咧咧的不像是他的作风。
说起来，倒是很想北面那一位的手段。
夏侯惇一听丁昕这么分析也有几份焦急，“阿昕，不是袁术，那看着也不像是陶谦，难道真的是张闿一时见财起意？”
戏志才此时适当说道“夏侯将军说的没错。陶谦是绝没这个胆量和心思的，现在又证明了不是袁术在背后搞鬼，那这背后之人就得好好想想了。”
曹操若有所思，心中又有些不情愿。
“仲德，你怎么看？”
程昱拿着茶杯思索了片刻，回道“无所谓背后之人是谁，这次出征徐州主公就是借个名头。怪只怪他陶谦走背字，张闿是他的部下；徐州又是主公接下去必须要拿下的地盘。他陶谦两样都占了，被打也是活该。”
果然是人狠话不多，程昱直接揭开面纱聊本质。
“可是这背后有人挑拨，程大人难道就不担心会对接下去的战事有什么不利的影响么？”丁昕反问道。
程昱低头看茶杯，“战争哪有不出现意外的，又不是过家家，都事先说好的。”
“有七成的机会就无需多虑，有五成的机会就值得一搏，哪怕只有三成的机会也可以拼力一试。说不定就能获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丁昕不忿“你这是赌徒思想！万一失败了呢，结局程大人可曾想过！”
“孝亭，你们四季集团就是开赌坊起家的，难道还会少了这背水一战的气量？！”
“至于失败，只要我们筹划缜密一些，结果最坏也坏不到哪去。顶多就是浪费一些粮草，牺牲一些士卒罢了。”
“程大人这话未免过于冷血了吧。”丁昕已经明显带有情绪了。
程昱却仍然不为所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古来皆如此。”
“你。。。”
“好了好了，阿昕你也少说两句，程大人怎么说也是你的前辈长辈，你得有必要的尊重。”戏志才适时地出来打圆场。
丁昕和程昱较劲也是难得看到的场景。只比养气的功夫，丁昕还差程昱很远。
“不过仲德公，我倒是觉得阿昕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哦？！”程昱含笑抬眼看着戏志才，“志才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不妨直说。”丁昕对他来说还嫩了一些，不过对戏志才，程昱可不敢托大。
戏志才整理了下思路，说道“按我们年初的规划，今年上半年主公治下以休养生息为主，降卒和屯田都需要消化，到秋末才是出兵的好时机。”
程昱反驳道“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旦出现战机，稍纵即逝。我们总不能指着规划过日子。”
“确实！一旦出现好的战机，不抓住就是主公的损失。但是前提是，好的战机！”
“你认为此次的战机不好？”
戏志才摇头道“至少，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
看到程昱不语，戏志才继续说道“很明显，此次劫杀是有人故意设计安排的，张闿只是一枚棋子。陶谦，袁术，现在证明都不是背后的棋手。那棋手的人选就很窄了。”
戏志才没有明说，但是在场的聪明人都大概猜到了一些眉目。
夏侯惇一脸茫然：啥情况，没听懂。。。(⊙o⊙)?
“那么问题来了，对方难道就只是恶心主公一下么？”
曹操疑道“志才，你的意思是？”
戏志才正色道“张闿可以是棋子，袁术、陶谦可以是棋子，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棋子，是我们还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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