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进鬼市的方法……那真是草率他妈给草率开门，草率到家了！
小矮人一声呼喊后，身子一颠一颠地围着身边的树跑了起来。
“我左转三圈，我右转三圈，开！”
王坚：“？”
身边的大树开剧烈摇晃，树叶沙沙作响，数不清的叶子飘落下来，堆积在王坚身边。
越来越多的叶子将他裹住。
片刻后，叶子颤抖起来，逐渐散落。
王坚从头到脚逐渐露了出来。
四周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空旷的荒野人声鼎沸，街道两侧摊位排如长龙，戴着面具的人来来往往，两侧阴森森的木楼亮着幽绿色火光。
鬼市……
倒是没有王坚想象的那么死寂，反而热闹的人。
砍价声，赞叹声接连不断，甚至有的人对着彼此破口大骂。
反正都躲在面具后，也没人知道对方是人是鬼，骂了也就骂了。
王坚刚要往人堆里走，一个浑身缠绕红线，线上串着密密麻麻铜钱的人影走了过来。
“买？卖？”
“卖。”王坚道。
李袁说过，鬼市里有引路人。
“卖什么？”
“古董。”
“跟我来。”
这人引着王坚向前走，找了个空出来的摊位。
“你就在这里摆吧。”
说完，这人便转身离去。
也没说要摊位费，更没说注意事项。
或许除了正常的交易规则以外，这里就没有别的规矩了。
王坚拿出古董，一件件地摆放整齐，往地上一座，等待客人上门。
偶尔有几道身影在摊位前停下，看两眼，然后转身离去。
不摇头也不点头，脸又盖在面具下，看不清脸色。
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忽然，一个只有骨架的身影，带着一张猪头面具走到摊位前，低头看着古董。
虽然他戴着面具，但面具下的脸长什么样子，应该还是比较容易猜测到的。
骷髅伸出手，指着一对金耳环道：“这个，多少钱？”
女人的声音。
王坚伸出手，笔划了个五。
五块大洋，之所以不出声，也是抖个机灵。
万一有人能给五十呢……
不过，王坚好奇地是，这骷髅也没有耳朵，买了耳环干啥？
“五十大洋？价格合理，给……”
骷髅手一抖，哗啦啦的大洋从身上掉出来，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枚。
拿起耳环后，骷髅转身离开。
王坚目送着这位冤大头远去，也没说什么。
收起大洋，放进鸳鸯戒里，继续等待客人上门。
旁边一个卖骨头的摊贩转过头来，刚才瞧见了王坚收起大洋的一幕，猜测王坚身上有空间类的宝贝。
“这位兄弟，用的啥宝贝？能给我掌掌眼不？”
王坚没理会他。
这人也不恼怒，不依不饶道：“你这宝贝还怕见人是咋的？拿出来给兄弟长长见识啊！”
就在这时，两个身穿“官兵”制服的身影出现，脸上带着黑色面具，腰间挎一把长刀。
两“人”直接架起这个摊主离开。
“哎哎哎，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干什么了？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随意攀谈，扰乱鬼市秩序，按律，杀！”
“我进来的时候你们也没讲规矩啊，凭啥要杀我？”
两个鬼差根本不回应摊主的话，直接架去了处刑场，一刀把人给捅死。
王坚依旧守着自己的摊位。
来之前李袁告诉过他，不要鬼市管理者以及顾客以外的人有任何攀谈。
很多新进来的都是被这条规矩给坑死的。
鬼市规矩太多，多到一两个时辰也讲不完。
因此这里的管理者便懒得介绍，全靠“卖家”自己摸索。
更何况，卖家死了，货物没了主，便会归鬼市所有。
有好处捞，管理者们更是懒得介绍规矩。
坑死一个是一个！
王坚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五十大洋够买不少酒了，但他还是想再等等。
万一还有别的冤大头呢！
正等着呢，远处忽然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王坚没扭头去看，周围不少摊主也没敢看。
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触犯鬼市管理而被杀掉。
叮铃！叮铃！
应该是一串铃铛的声响。
王坚听到最后一声，是在自己摊位前响起来的。
铃铛主人停在了摊位前。
看来又多了一个顾客。
王坚抬起头。
眼前竟是个穿着一身红妆的女“人”，披着红盖头，然而两只手却被红绳捆绑在前，绳子上串着小铃铛。
脚腕被一条看上去数十斤重的铁链所捆绑。
如此的打扮与状态，王坚忽然觉得这并不像是一个顾客，更像是待售卖的货物。
是人吗？
王坚无法分辨。
此时，盖头下传来女子娇弱的声音。
“你买吗？”
“买啥？”
“我……”
王坚：“………”
实不相瞒，像你这样的新娘子我已经有一个了。
王坚摇摇头，道：“买不起。”
“不要钱。”
“看不上。”
“救救我……”
盖头下，清冷的脸上，红唇吹出了气息，掀动着红盖头。
苍白的脸露了出来，满脸的泪痕滔滔不绝。
是个人……王坚这下看出来了。
王坚道：“买卖是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不愿买，你还是走吧。”
至于女人口中那句“救救我”，他丝毫没放在心上。
天下需要救的人多了去了，他可没那心思见一个救一个！
女人在听到王坚的拒绝后，也不再坚持，转过身，拖拉着脚上的铁链，继续朝着远处走。
王坚目光始终盯着自己的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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