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老僵尸是件很麻烦的事情。
它太硬了。
所以，九叔去衙门借来了电锯。
在崩坏了两块电锯片后，终于把老僵尸完全切割开。
每一块分装在不同的盒子内，贴上符咒。
确认盒子封闭的严严实实，九叔这才松了口气。
镇仙珠也被拿了下来，还给了王坚。
“九叔，这些尸块您打算怎么处理？”
“埋到地里，还是封存在家里？”
九叔道：“还是封存在家里吧。”
“埋到地下看不见摸不着的。”
“万一让它在地下重新组合起来，那就麻烦了。”
谁也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再复活。。
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全的。
王坚和九叔一起，把分开的盒子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秋生文才每天早中晚会来检查一遍。”
“就算这些尸块冲破封印束缚。”
“也能在第一时间被发现！”
王坚点了点头。
加固了那么多层封印。
又每天检查！
这要还是让它重新凝聚了。
那可真就丢死人了！
王坚在九叔家蹭了顿饭。
回家后，又给了二女一些钱，让她们自己出门去吃饭。
安抚了一下井中三剑客。
收拾了一下东西。
王坚出了门。
今晚……
他要住在山上了。
傍晚时分。
王坚出了镇子。
手里拎着酒肉。
庙里还关押着三个需要吃饭的家伙。
总得给他们带点儿吃的，别让它们饿着。
进了山神庙。
人头狗身的顾山和燕娘瘦的只剩了皮包骨。
而马贼头子看上去依然健壮。
只是……
王坚发现顾山和燕娘狗身上。
各少了一条腿。
再看马贼头子的嘴上满是干掉的血迹。
王坚走上前，掏出酒剑斩掉了马贼的脑袋。
“抱歉，早知如此，之前就该弄死她的。”
顾山燕娘怨毒地看着王坚。
他们提不起任何力气。
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王坚拿出带来的肘子和烧鸡。
“吃吧。”
顾山和燕娘没有任何动作。
对他们来说，这是嗟来之食。
不屑于吃！
王坚道：“你们的爹爹马上就要来了。”
“难不成你们想见到他的时候，连喊声爹爹的力气都没有？”
“他应该会很心疼的吧？”
两人面色有所变化。
眼神虽然仍旧满是怨毒。
但还是张开口，忍着心中的屈辱吃下了王坚带来的东西。
对他们两个来说。
在爹爹的担心面前，一切面子都不值钱！
趁着二人吃饭的间隙。
王坚缓缓开口。
“我见过你们的爹爹了。”
两人神色一滞，猛地抬起头。
“你见过他了？”
“你没对他做什么吧？”
“爹爹怎么没把你给杀了？！”
两人眼中的担忧做不得假。
他们很是担心秦元明的安危。
王坚道：“别激动，只是打了个照面而已。”
“不过我必须得承认，你们的爹爹是个很温柔的人。”
当听到王坚说秦元明很温柔的时候。
顾山和燕娘都红了眼眶。
在恶毒的人也会有感情。
秦元明拿他们当孩子一样对待。
顾山和燕娘自然也把秦元明当做真正的父亲。
“爹爹教过我们，要好好吃饭！”
“燕娘，吃，吃得饱饱的！”
“不能让爹爹看见咱们这副惨样！”
两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王坚则在山神庙里溜达起来。
庙里的东西都被黑袍鬼师给收走了。
连倒塌的大梁上，那具白骨也被带走了。
地上很多黄色的斑点，引起了王坚的注意力。
这是些什么东西？
怎么看着那么的不正经？
黑袍鬼师的床很脏。
王坚一脸嫌弃，心里膈应得很。
索性也就不睡觉了。
山里的夜晚并不安静，有各种各样的叫声。
风吹过，林子沙沙作响，声音更是吵闹。
王坚看顾山燕娘吃完了饭，精神状态饱满了许多。
“聊聊你们的爹爹吧。”
“我其实很好奇。”
“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自甘堕落。”
“而且还建立了恶神堂这么随性的组织？”
顾山和燕娘满脸不屑。
但听到王坚夸奖秦元明，心中不由得高兴。
“我们恶神堂做事的手段确实不符合你们认知的正义。”
“但是我们也不需要你们的认同！”
“你觉得你们在守护人间，我们又何尝不是？！”
王坚反倒是来了兴致。
“我了解的恶神堂，都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悍匪。”
“你们也在守护人间？”
“你们就是靠不断杀人来守护的？”
顾山暴躁起来，“你住口！”
“为了守护人间，杀几个人又能算得了什么？”
“我们守护的，可是千千万万的人！”
显然，恶神堂的理念和世间出现了分歧。
王坚问道：“那你们恶神堂为了守护人间，都做了什么？”
世人传闻的恶神堂皆是杀人不眨眼。
没听说他们做过什么好事。
顾山道：“恶神堂的位置，建在了炼狱的大门上。”
“难道这还不够吗？！”
王坚眉头一皱，“炼狱？”
“对，炼狱！”
“当年地府动乱，鬼门大开！”
“无数的鬼涌上人间！”
“那些个道士和尚只知道在百姓面前，斩杀恶鬼！”
“而我爹爹，却以神玺镇压鬼门。”
“甚至将恶神堂的总堂建立在了鬼门之上。”
“你敢说，这不是在守护人间？”
王坚眉头皱了起来。
这种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而以他近几天和秦元明的接触来看。
这位老人像是能干出这事儿的人来。
可是为何当今世间没有秦元明的美名？
就连刘格那样的老人提起秦元明，都是往低了贬。
“你们爹爹从开始修炼的时候，就是鬼师？”
顾山和燕娘点了点头。
王坚心中恍然。
世人对恶神堂的偏见，完全来源于他们的鬼师身份。
不管你做过多少好事儿，不管你救过多少人！
只要你是鬼师，那我就排斥你！
但实际上，这些所谓的“好事儿”和“救人”……
也是踩着无数人的尸体来做的。
王坚不禁在想。
秦元明在修炼之前，或许并不知道鬼师是要靠杀人修炼的。
如果知道的话，应该就不会选择成为鬼师了。
“实不相瞒，我有点儿期待和你们爹爹的战斗了……”
顾山和燕娘冷着一张脸，并不想多说什么。
夜深了。
王坚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静静地等待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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