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赵仙颖有些疑惑。
叶枫点了点头，幽声道：“婆婆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在我所认识的人里，她的心肠是最好的。记得很小的时候，她便再三叮咛我要与人为善，和人类好好相处，不可做坏事……”
说着说着，他不禁回忆起了那段幼年时光，心间满是怀念与温暖。忽然，他微微一怔，停下脚步，面现思索之色。
“怎么了？”天雪轻声问道。
“没什么。”他微微摇头，脑中忽然浮现的念头却徘徊不去。他自习得北冥仙诀以来，神智日益增长，甚至年幼时一些本已遗忘的懵懂记忆，也逐渐回忆起来，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婆婆真好，自小便这么认真地教育你。弟弟，你小时候很调皮吗？”
“不，我应该还算听话。”
“那干嘛叫你不要做坏事？”赵仙颖随口一问，却把叶枫问住了。他也在思忖这个问题，面色稍显凝重。
看到他的表情，天雪三人都有些担心，小果轻轻唤了一声“哥哥”。
叶枫从沉思中回过神，若无其事地露出微笑：“那时候年纪很小，大概记错了。”
赵仙颖察觉出他有所隐瞒，和天雪默默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是嘛，你那时候多大？”
“大约两三岁。”叶枫不假思索地报出年龄。
“这么小的事情你都记得？！”赵仙颖明显吃了一惊，天雪也很惊讶。
“嗯，我学说话比较早，走路也是。”叶枫不太明白她们为何惊讶，有些奇怪地反问道，“你们不是这样吗？”
“你以为都像你这么聪明呀！”赵仙颖有些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我的记忆一向不怎么好，尤其是小时候，七八岁前的记忆都记不清楚，估计以后会得老年痴呆吧。”
接着，她转头问天雪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最早的记忆，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天雪说。
“那也比我强。”赵仙颖面露无奈。
“我！”小果立刻举手，一脸骄傲地说，“小果连出生三秒后的事情都记得，我才是最聪明的！”
“是是是，你最聪明。”赵仙颖含笑敷衍。
众人笑闹了几句，自刚才起，叶枫便频频走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赵仙颖看在眼里，知道他在想婆婆，心里突然有些小小的羡慕，也突然生出几分好奇。
“弟弟，你有小时候的照片吗？”她身子微微前倾，饶有兴致地盯着叶枫的眼睛，微笑道，“姐姐突然想看看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叶枫愣了一下，刚说没有，小果立刻举起了手：“我有，哥哥从小到大拍过的照片，我每一张都有！”
说完，还不等叶枫阻止，她便自作主张地在双掌中投影出来，至少有几十张。
不过，叶枫向来没有拍照的习惯，婆婆也不喜欢拍照，所以他小时候的照片很少。除了在学校里拍摄的集体照、毕业照，便没了。这些照片，大多是近期拍摄的照片。
赵仙颖和天雪依次打量着照片，眸中映着好奇的光芒，灿若星辰，仿佛发现了稀奇有趣的珍宝。
赵仙颖的目光忽然在一张照片上顿住了，那是一张叶枫和婆婆的合照，大概是为了纪念什么特殊的日子，特地在摄像馆里拍的。
婆婆衣着素雅，神态从容自若，一手搭在叶枫的肩上。叶枫也穿戴整齐，站在婆婆身前，乖巧地望着镜头。从稚嫩的脸蛋和身高来看，那时的叶枫不超过十岁。
“哇！这就是婆婆？也太漂亮了吧！”赵仙颖颇感惊讶。她虽然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但是很少见到上了年纪的女性，仍能风韵不减。
她含笑凝视着这张照片，带着浓浓的好奇，但是看着看着，她不觉蹙起眉头，就这么目不转睛地默然良久，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奇特的神情。
叶枫注意到她的反应，也跟着望向照片，但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弟弟，这位真是婆婆吗？”赵仙颖指着照片问。
“对，怎么了？”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叶枫奇怪地看着她。
赵仙颖没有立刻回答，又认真端详了好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
“我总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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