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泽回到家中,把面具摘下,找到打火机,在厕所里面点着了。
一把火把面具烧成了灰烬,然后看着它们冲向了下水道。
静静的做完这些,罗泽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到了自己的书桌前面。
良久,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
罗泽又从抽屉里面拿出那本笔记,在柔和的灯光下,他一遍又一遍的摩挲着笔记本的。
“你,究竟是什么来头?”
罗泽喃喃自语。
笔记本除了哗啦啦的翻了几页纸,再无任何反应。
“不管是什么来头,反正不会害我,对吧。”
笔记本又哗啦啦的翻了几页纸。
还挺调皮嘛。
罗泽不自觉露出了点微笑。
大仇得报,无牵无挂。虽然孤家寡人是惨了点,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没人管,不缺钱花。
好像,也还挺好。
“爸,妈,你们安息吧,下辈子投个好胎,是那种撞车死人了你们赔钱那种,最好背景厚一点,保镖厉害一点,没人敢报仇那种。别担心我,接下来我就回学校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以后好好工作,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孩子。你们看,我多听话,你们啊,以前总说我不安分,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给我带孩子。现在我安分了,你们倒好,走得真快,这样以后我的孩子谁来带...”
看着这幽静的夜空,罗泽说着说着,已经泪流满面。
....
然而世间之事不如人意十之八九。
罗泽还没等到回学校,却等到了警察的传讯。
市警署,审讯室。
“姓名。”
“罗泽”
“年龄”
“十六”
....
在这一番例行公事的过程中,蔡国军一直在打量着面前这个少年。
一半是因为他的职业病,一半是因为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他太安静了,一点也不慌张。冷着一张脸,眼神一直没有波澜。
仿若对周围的人和事漠不关心,没有一点人味。
像那些摆在庙里面,供人参拜的木雕泥塑。
这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怎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又或者,是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吗?
结合眼前这个少年最近经历过的事情,蔡国军似乎为少年的状态找到了一点解释。
蔡国军开口说:“不要紧张,只是例行问询而已。”
蔡国军的声音很轻很柔。
罗泽沉默,表情没有变化。
蔡国军拿起一张照片,问:“这个人,你认识吗?”
罗泽扫了一眼,那是董麒麟的照片。
罗泽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小陈一拍桌子,大声喝道:“问你话的时候,好好回答,好好配合,不要耍什么小聪明。”
呵。
罗泽冷笑了一声。
“嘿,我这暴脾气...”小陈忍不住了,想拍案而起,但是被蔡国军按住了肩膀。
蔡国军发现现在的少年有人味了,这是一个好开头。
虽然不指望这个少年会给谋杀案带来什么进展,但是人嘛,总得是有梦想的。
万一有什么突破性的线索呢。
蔡国军没有纠结上一个问题。
“本月二十号晚上十一点到二十一号凌晨两点的这段时间里面,你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蔡国军换了一个问题。
罗泽换了个姿势,懒散的靠在了椅子上,随意敷衍的说。
“不知道,忘记了,反正不是在网吧通宵,就是在家里睡觉。”
小陈说:“我们查了你经常去的那家网吧的监控记录,那天晚上你并没有去。”
罗泽无所谓的说:“哦豁,那我就是在家睡觉了咯。”
“有谁可以证明?”
“拜托你动动脑子好不好,现在我家就剩我自己了,有什么人证明。”
“好好说话!”
小陈拍案而起。
蔡国军皱起了眉头。
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
是谁给了眼前这个少年这样的勇气,敢在警察局里这样顶撞警察。
这个年纪的清白少年,面对这样的场面,哪个不是恨不得把所知道的东西全部吐出来得以摆脱嫌疑。
他有问题。
他可能还有同党。
蔡国军心里有了计较。
“你一定很恨他吧”
蔡国军无厘头的忽然来一句。
“嗯?”
罗泽有点不明所以。
“董麒麟,你一定很恨他,对吧。”
灯光下,蔡国军的脸忽明忽灭,只有声音幽幽传来。
“他开车撞死人,毫无悔意,第二天继续花天酒地玩女人。你恨他撞死了你父母,你恨他不知悔改,拿钱砸人,你恨他为什么有这样的出身,不,应该是嫉妒。你嫉妒他有钱,要不是他有钱,你一定可以让他坐牢,血债血偿。你更恨这个社会,为什么这样的毒虫得不到报应,好人却横死街头。你想替天行道,所以...”
“你杀了他,对吗?”
蔡国军讲完,审讯室里面一片死寂。
良久,罗泽嘴角裂开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看着那个笑容,蔡国军心头怦怦直跳。
有感觉了,就是这样的感觉,蔡国军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年,就是杀人凶手!
“故事讲得不错,可是,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我连花园酒店的门都进不了,我怎么杀人?要不你教教我,好不好。”
罗泽笑着说。
蔡国军盯着罗泽,斩钉截铁的说:“我会找到证据的。”
罗泽耸了耸肩膀,说:“那就等你们找到证据再说吧,现在你们话问完了吗,我想我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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