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鲁的脑袋穿过二楼的盖板。
张晨仰头看着他扭动的肩膀，知道他在查看。
自己也提高了警惕，想着萨鲁一旦有危险，自己就全力破顶而出，直上二楼！
良久，萨鲁说了声：“正常。”
张晨带着汪秀秀爬上去。
所谓的正常，是指和一楼一样。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27具骷髅。
“难不成三楼也是这个样式？”张晨自言自语。
萨鲁淡淡说着：“上去就知道了。”
三人又按照刚才的顺序。
萨鲁探路。二人跟上。
果然，一样的格局，一样的骷髅。
甲板之上三层，总计81具骷髅！
张晨看向汪秀秀：“古代的祭船有这么大规模吗？”
这81具骷髅，都被铁链牢牢锁住，显然生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汪秀秀现在的状态稳定了少许，身子已经不那么抖了，硬着头皮，蹲下身子仔细看向骷髅，良久，说道：“这不是海祭！”
张晨皱着眉头：“怎么又不是了。”
汪秀秀指着一具骷髅的盆骨位置，又指向其他几具：“你们看，这是什么？”
张晨和萨鲁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两束头灯光线集中在一起。
“老鼠的骨头？”萨鲁不敢肯定的语气。
“不。”汪秀秀摇着头：“不是老鼠，是婴儿的骨头。”
张晨长吸一口气，难道81具骷髅都是孕妇？
那就整整是162条人命啊！
汪秀秀缓缓说道：“所以这绝不是海祭，至少不是给海神或者给海龙王献祭。因为献祭给神的，必须是处女！”
张晨点点头，如果献祭给神81个孕妇，在古人眼里，肯定算不上是虔诚的表现。
绕了一圈，确认了27具骷髅都是孕妇。
“那肯定是个祭坛吧，是献祭给谁的？”萨鲁的一句话又让汪秀秀陷入沉思。
“我发现三楼和下面两层楼的区别了。”张晨说道。
两人看向他。
张晨指着房间中央：“这层没有木棍。”
虽然一样的有条辐状的辐射凹槽。但却没有木棍。
“这些凹槽是引流器。”汪秀秀抱着张晨：“木棍是导管。三层都是。将81具尸体的血水导到甲板下面。”
张晨看着这些凹槽，对两人说道：“还是要到下面，到船舱里去看看。”
萨鲁点头，刚准备抬脚。
整个身形突然滞住。
“有声音。”他提醒着。
张晨和汪秀秀侧耳倾听。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铁链在地板上拖动的声音。
还有指骨在木制墙壁上划动的声音。
“啊！”汪秀秀闭着眼睛尖叫着：“她们动了。动了。”
四周的骷髅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簇拥着向三人围去。
“下面两层楼的也上来了。”萨鲁竟也现出了一丝紧张，猛地从腰间抽出匕首。
“六脉神剑。”
张晨的技能发动，骷髅的大腿被打飞。依然靠着上肢向前爬。
再次发动。将上肢打飞，它才消停下来。
张晨长吁一口气，这些骷髅不足为惧。
但令人忌惮的是，所有骷髅身上都散发着黑气。
下面楼层的黑烟也渗了上来。所有黑气在半空中凝聚着。
从淡雾变成浓烟，最后变成一团漆黑浓稠到近乎液体的黑团。
黑团在半空挣扎舞动着，一个个狰狞痛苦的女性脸庞在黑团上凸显出轮廓。
“我好痛苦啊。”
“我好怨恨啊。”
“我的孩子好惨啊。”
那些轮廓一个个哀嚎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黑团猛然冲向下面的汪秀秀。
张晨跑去护住，一道“六脉神剑”射去。
毫无作用，黑团速度丝毫未减。
仍然冲向汪秀秀。
萨鲁又被十几具骷髅拖住，抽不开身。
张晨暗叫不好。
黑团冲近，快碰到张晨时，突然又被猛的弹回去。
“好强的阳气。”黑团哀叹着。
张晨心想：我阳气强吗？可能是我吃了千年灵芝的缘故。
黑团又换了个方向，冲向萨鲁。
张晨一个快步，抢在萨鲁前面。
它又被弹了回去。
黑团显然拿张晨没办法，在半空中焦躁的舞动着。
一个个女性痛苦的脸庞在黑团上面凸显，一声声哀嚎不绝于耳。
凄惨凌厉的叫声，充斥着三人的耳膜，上千前的痛苦和怨恨似乎要将众人的血液燃烧。
张晨身旁的汪秀秀突然捂着脸，痛苦的流出眼泪：“不要叫了，不要叫了，我能明白也能感受到你们的痛苦。”渐渐的，整个人趴在地上，号啕大哭。
“不！你不明白！”黑团异常的愤怒，舞动的幅度陡然增大：“没人能明白我们的痛苦，我们怀孕后被人绑在铁链上，被活活的饿死！我们都不知道是自己先死的还是肚里的孩子先死的！”
“不，我能明白，相信我。我能明白。”汪秀秀疯狂用头磕着地板，流出的血和眼泪混在一起：“我知道你们好痛，真的好痛。我想一想你们当时的处境，心里就好痛。”
张晨将她抱起，阻止她自我伤害。
黑团盯着汪秀秀，慢慢冷静下来。
张晨冷眼看着黑团：“你们生前受到了极大的痛苦，确实值得同情。但这不是你们害过路船客的理由！为什么不早早的升天？”
黑团愤怒的回应：“我们升不了天，我们怨念太深。还有任务未完成。”
“任务？”张晨皱眉：“什么任务？”
“主人交给我们的任务。”黑团答道。
张晨心下冷笑，幕后的主脑终于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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