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妇女在忙碌着烹煮食物,村头孩童在嬉戏奔跑。
山中小村的炊烟袅袅,这个小村庄在为他们特有的一个节日庆祝。
这是他们的稻花节,取稻花香里说丰年之意。
温暖的阳光投射下来,秦老头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笑眯眯地看着孩童们欢乐。
潇燃站在旁边,靠着村头那棵上百年的老树,陪着。
小宝裹着皮毛,躺在秦老头脚下,就像一只睡着的小狗崽。
时光静好,细润无声。
“泱泱华夏五千年,一路走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战乱,若是未来这世界也能像这里这般和谐,那该多好……”秦老头开口说道。
潇燃没有回答他。
世界上永远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止得了杀伐,止不了心机暗战。
“未来多变,风雨飘摇,纵使能人辈出也会步履维艰,可惜老头子我使不上力了……”
潇燃就任由他一个人在那里感慨。
他们这个组合话不多,更多的是无言的静谧。
秦老头子可能是属于华夏的什么神秘组织,看待问题的角度跟那些表面站在巅峰所谓的宗师高手不一样,或许有着预感,未来时局动荡,天下会乱,他充满着担忧可已经有心无力。
晚上,村寨里摆起了长街宴,村里人对秦老头非常尊敬,让他坐在首座,潇燃也抱着小宝陪坐在旁边。
长街宴,从村东头摆到村西头,长辈为上,坐了长长的一排。
全村的人都在,这是大家共同的节日。
食物是村民养在稻田里的稻花鱼和各种米类食品,酒是糯米酒,清香清甜。
这种小村寨,有着外面繁华世界无法比拟的融洽和谐。
首先由最年长的老人起来笑着说一些祈福的话,然后敬一杯神明,接着村宴开始。
大家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充斥着村落。
“小伙子,你师父可是个大好人,人也可怜,身边没有个子女侍奉,你可要好好的孝敬他啊……”
潇燃旁边的老人凑到他跟前说道。
潇燃点头称是,并有礼貌的感谢老人的教诲。
村宴完后,村中空地生起一个大火堆,老人们坐在火边打着拍子用方言唱起山歌,年轻男女则是围在外面手拉手,围着老人和火堆跳起了舞。
他们祈祷风调雨顺,祈祷老人身体安康无病无灾,对未来充满美好的祝愿。
许是火光温暖,山歌醉人,秦老头打起了瞌睡,睡得安详。
夜晚散场,潇燃婉拒了村里年轻人的好意,亲自背着秦老头上山回去。
小宝两只小手环抱着潇燃脖子,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早就睡着了。
山路崎岖,对潇燃来说倒也没什么难度,也不会感到疲累。
“潇燃小友,劳烦你了……”走到半山腰的时候,秦老头醒来,说了一声。
“无妨。”潇燃不置可否。
“假如我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徒弟或者后辈就好了,可以安安心心地离开……”
他很欣赏潇燃,这是他此生见过的最有潜力的人杰。
不过一想想,他就哑然失笑。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境界就跟自己差不多了,这种徒弟,轮不到他来收。
潇燃不怎么说话,安静地背着秦老头一直回到他的小草庐。
放下秦老头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一个疑问。
“前辈,在下有一问。”
“你说。”
“你的境界是什么境界?华夏有几人?”潇燃问道。
秦老头怔了一下。
以他这种惊人的修为,居然不了解吗?
“我乃独门散修,对武道界的事知之甚少。”潇燃说道。
秦老头目光亮堂。
一个独门散修居然能在这个年纪达到此等地步,着实骇人。
“我为武圣,世间不多,唯几人尔。”他给出答案。
潇燃了然,又问出一句:“燕京,我可去得?”
秦老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带着何心上燕京?”
“些许不平,一点杀心……”
秦老头沉吟几许。
“再做突破,燕京可来去自如。”
潇燃点了点头,心里有了个数。
如今筑基后期稳固,金丹不远,便再沉寂一段时间。
潇燃对秦老头行了一礼,退出了草庐。
……
第二天早上,潇燃正站在草庐前呼吸,小宝跑出来拉了拉他的裤脚,指了指屋里面。
潇燃会意,走进草庐。
秦老头盘坐在床上,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我想过了,觉得自己太过着相。”秦老头认真地说道。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圣人,每个人都有私心,不可能做到真正的无私……”
“我行走世俗几十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当我的继承人,现在我已经没时间了,我不想荆州无人掌管,不然日后动乱起来荆州的人民将没有依靠……”
“我决定选择你,我想将荆州一起托付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秦老头期盼地看着他。
潇燃沉默。
这是要他成为秦老头这样的人吗?
他敬佩这类人,但是要自己去做到的话,根本不可能。
“我早已说过,我不是坏人,但也不是什么好人。抱歉,我没那么伟大,守护不了你想守护的,我能力有限,自私自利,无法做到舍己为人无私奉献。”潇燃直白地说道。
“我知道,你说自己不是好人,但你也不是坏人。我老头子看人眼光不会错,你只不过是行事有原则,内心有善,乱世将至,或许你这种有原则的善才是真正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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