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咱们已经到秦王府了。”
听着马车外的声音，一直闭目养神的沈牧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打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轻声对车夫说道。
“外面冷，你去找个地方御寒吧。”
“小的不敢。”
那车夫尽管冻得浑身颤抖，但还是挤出了一个笑容。
“小的就在这儿等姑爷。”
“辛苦了。”
眼见对方坚持要在这儿等候，沈牧也不强求。淡笑着冲他点点头之后，他走上前去敲响了秦王府的大门。
嘎吱~
不多时，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仆人一见沈牧急忙红了拱手。
“原来是沈公子，秦王殿下在正厅等您。”
“有劳了，前面带路吧。”
沈牧往手上哈了哈气，跟在仆人的身后朝正厅而去。
走了约莫百来步，那仆人便停下了，拱手对屋内禀报道。
“启禀殿下，沈公子到了。”
“请。”
李世民的声音从屋里传来，那仆人闻言转身便沈牧红了拱手就退下了。
嘎吱~
沈牧倒是一点也不怯场的直接将房门推开了，然后冲屋内的两人拜了拜。
“沈牧见过秦王，秦王妃。”
屋内温度倒是挺暖和，穿着便服的李世民轻轻的拜了拜手。
“贤侄不必拘礼，快坐吧。”
坐在他旁边的长孙无垢也附和说道：“贤侄既是我兄长的女婿，那便是一家人了，不必多礼。你们聊，我先退下了。”
说罢，长孙无垢缓缓的走了出去，临走前还将大门给带上了。
“贤侄今日在玄武门三剑之威，让孤刮目相看啊。”
李世民坐在主位上，语气平淡的说道。
“殿下之雄才伟略，牧也钦佩之至。”
沈牧坐在客位，也不咸不淡的开口恭维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长孙无忌应该把具体的事都跟你说了吧？”
李世民抬着眼前的茶杯，轻轻呡了一口问道。
“孤竟然有点羡慕这位大舅子，能招到你这样一位文成武就的佳婿。”
“殿下谬赞了。”
沈牧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李世民闻言向前倾了倾身子，有些认真的说道。
“贤侄不必太过谦虚了，孤事后问过叔宝了。当今世上贤侄的剑法，足已排前三。”
只是前三？
沈牧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今日在玄武门，他不过是随手一击罢了。
要是真用上全力，怕不是能把皇宫给抹平了。
当然，这些话他也只是在心底里说说。就算要把皇宫给抹平，那也不是现在……
一旁的李世民见沈牧只是淡笑着不说话，于是继续开口说道。
“贤侄和孤是一家人，孤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说罢，他转身从身后拿了一炳宝剑出来，淡笑着问道。
“贤侄可知道尉迟敬德的打王鞭和陈咬金的御赐金斧？”
“上打昏君，下打奸臣。”
“不错。”
李世民轻轻点头，继续说道。
“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父皇特意赏赐这二人打王鞭和金斧头。可这二人与孤关系深厚，想必是不会与孤唱反调的。”
“所以殿下赐我金剑，是想让我……”
沈牧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他想让李世民自己来说。
“不错。”
李世民轻轻点头，脸上闪过几丝的犹豫以后咬牙轻声说道。
“上斩昏君，下诛奸臣。”
沈牧没想到这李二竟然把话说得这么透彻，他一下子有些摸不准这李二想干什么了。
“沈牧惶恐。”
李世民笑了笑，似乎对比并不意外，他直视沈牧轻声说道。
“孤知道你心中所忧，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害怕的想法，但却是孤深思熟虑之后的。”
“你可知【白衣卿相】这一说法？”
沈牧闻言，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原来这李二是这个想法，给自己天大的权力，却不打算给自己相匹配的官职。
不过这样对他来说，确是最好的消息。
对于沈牧来说，官职什么的，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因为在大唐做官，说实话有点累……
“怎么样，贤侄想清楚了吗？”
正思索间，李世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牧轻轻点头，缓缓问道。
“能问下秦王，为何选择了我吗？”
“因为你是长孙兰的夫君，孤是长孙无垢的夫君，长孙无忌对孤又忠心不二。明白了吗？”
李世民回答的倒是挺透彻，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还有就是，你武艺高强，还是孤登基之后的第一个状元。明白了吗？”
“大唐需要你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出将入相。但是孤心中的丞相，是你的岳丈孤的大舅哥。”
“长孙无忌！”
李世民一番话说得极快，似乎是不想让风听见一样。
“朕真正信任的，只有你们长孙家。瓦岗派说到底，还是外人……”
等李世民说完了以后，沈牧半眯着的眼睛轻轻的睁开了。
“沈牧，明白了。”
似乎是将心中的想法全吐出来了一样，李世民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转身将金剑递交给了沈牧。
“现在是长孙无忌辅佐孤治理天下。孤希望百年之后，是你白衣卿相沈牧辅佐孤的皇子皇孙治理天下。”
“沈牧明白。”
沈牧轻轻点头表示明白了，心中却有些不以为意。
到你孙子的时候，这天下都不是你李家的了。到那时候，谁的天下还不一定呢………
“贤侄在想什么？”
李世民好奇的看了一眼并没有异样的沈牧，他总是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沈牧闻言，将心中的思绪放下，拿着金剑向李世民拱手道别。
“在下告退，秦王早些休息。”
临出门前，沈牧淡笑着回头说道。
“深秋夜寒，殿下记得把身后窗户关上，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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