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从百官之中走出来之后，将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然后垂手立在一旁，等待李世民和沈牧的反应。
龙椅上的李世民很疑惑啊，这魏征揪着不放就算了，怎么房玄龄也掺和一手？
似乎是看出了皇帝的疑惑，那小太监转身在李世民嘀咕了一阵子。
将这一幕尽入眼底的沈牧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没想到这小太监还有点门道，看这样子不只是个单纯的司礼太监啊。
情报机构？
他暂时也只想到这么多，其实主要还是懒得往下想。
管他什么的，反正威胁不到自己就是了……
就在此时，李世民也听完了小太监的禀报。然后皱着眉头看了沈牧和房玄龄一眼，不咸不淡的问道。
“那房爱情认为朕应该怎么治罪？”
房玄龄头上的汗珠都快滴下来了。他也没想到李世民身边不起眼的小太监竟然还是个玩情报的。
这样一来，自己的动机在陛下眼里不就变了味儿了吗？
“臣不敢擅自做主，一切按照唐律和陛下的旨意来办。”
心中权衡了一下之后，房玄龄还是选择退缩了。
因为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位天一和沈牧之间的关系了……
“按唐律来办…说得好啊。”
李世民脸上露出一丝莫测的笑容，然后突然一拍龙椅。
“那昨日汝子无故寻衅滋事，甚至刺伤长安令时。你为何不按唐律来办？！”
天子一怒，百官无不胆战心惊。除了沈牧之外全都低着头不敢看他。
“陛下，微臣知罪！”
房玄龄更是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匍匐在大雕之上。
“陛下，昨日之事犬子罪孽深重。老臣也罪责难逃，臣知罪！”
“哼，你们这群百官。是不是都想将昨日之事欺瞒于朕，好官官相护啊？！”
似乎想要借题发挥一下的李世民腾的一下秒站了起来。
“你们眼中还有唐律，还有朕这个天子吗？”
“陛下，臣等知罪。”
这下好了，百官不管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全部跪了下去。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王孙犯法，与庶民同罪。包庇者，以同罪论处！”
“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百官们呼喊完了之后，李世民脸上的怒火才消散了一些。
“都起来吧。房玄龄，朕念你是初犯，便不再追究了。”
“谢陛下~”
等百官们都心有余悸的站出来了之后，李世民才继续淡然说道。
“大军出征前，朕已授予沈牧先斩后奏之权。所以此事诸位就不必追究了。”
百官们闻言都惊呆了，面面相觑的说不出话来。
您晚点说，也没这么多事了啊？
这事的主人公沈牧和房玄龄，脸上的表情则更为精彩。
沈牧一脸笑意都快掩饰不住了。这李二的演技，绝对是奥斯卡级别啊。
不仅借题发挥打压了一下百官，还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无上地位。
他甚至很有可能可能连昨天的事都第一时间知道了，刚才让小太监向自己禀报也不过是为了威慑一下百官。
房玄龄则是一脸的灰败，刚才天子给自己的警告已经很严重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去给自己的小儿子出头…
这事要是闹不大，小儿子顶多就是呗打一顿。
“好了，现在说说叛贼的事。”
李世民干咳一声，将百官的目光吸引过来之后朗声说道。
“叛贼李艺虽已经伏诛。但按我大唐律法，谋反当诛三族。”
将百官眼中的震惊尽收眼底之后，李世民才继续说道。
“但是朕念李艺毕竟曾经有功，所以赦免其族人。只杀其胞弟利州都督李寿死罪难逃！”
听见天子来了个大转弯，百官也交头接耳了起来。就连原本打算谏言的魏征也退了回去。
从诛三族到只杀一个亲弟弟，天子已经很开恩了。
“这是何道理？”
正当众大臣都默认了天子做法时，沈牧又走出来唱起了反调。
“李艺谋反，跟远在利州的李寿有什么关系？”
沈牧走到大殿中央，直视李世民说道。
“李寿无罪，还望陛下三思。”
“李寿乃是反贼李艺的一母胞弟。其兄谋反，何来无罪之说？”
李世民稍微解释了一下就摆摆手说道。
“朕心意已决，沈爱卿不必再谏。”
“此举还是不妥。”
沈牧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并没有因为自己在反驳天子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陛下应该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这李寿的兄长谋反。”
“他远在数百里之外却要为兄长偿命，就因为他是李艺的弟弟。这不正是怀璧其罪是什么？”
李世民被噎了一下，然后说不出话来。只是这么干瞪着沈牧。
“武陵侯此言差矣。”
长孙无忌感觉自己口都快说干了，这女婿是真能惹事啊。
现在竟然犯到了天子的头上！
出于保护的目的，他急忙站了出来。
“陛下处斩李寿，其实也是担忧李寿日后替其兄报仇。刚才武陵侯不还说斩草要除根吗？”
“长孙大人这话说得让人寒心。”
沈牧感觉自己快要超神了，大唐最能说的几个人都被自己怼了一遍。
现在老丈人又站了出来，他可不会手软。
“斩草除根，说的可不是将旁边的花也一起拔了。要想一劳永逸的防止李寿报仇，在下认为只有一个办法。”
“罢免官职，流放三千里。”
顿了顿，沈牧继续说道：“这样一来，陛下也得个仁君之名。而且李寿的下场比死亡更能震慑宵小之徒不是？”
其实沈牧压根不认识李寿是谁，出声帮他说话只是单纯的感觉……
用道理来怼得这些风云人物哑口无言，有点爽？
果然，哑口无言的李世民犹豫了一会儿以后改命说道。
“罢免李寿一切官职，向南流放三千里，终身不再录用。”
“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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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起，昨天事情太多。今天一万二千字六更一定如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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