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既然说赋予你血肉者是你母亲,她是女人还是男人?如果是女人,你为何如此瞧不起女人?什么叫撒野?”
姜御史没想到萧元祐拿这个话来噎人,顿时道,
“女人就该留在后院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如此在外头抛头露面,还坐在男子肩头,成何体统?”
“男为阳,女为阴,女人若是做了男人的事,那就是阴阳颠倒,迟早会引得天下大乱。”
“哦?”萧元祐恍然大悟,大概这位御史是因为辛夷去衡王府看风水才这样说的。
也就是说,这位应该是国师的人?
“之前,本官还不太明白为何大人对女子如此不满,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
这时,一位大理寺的官员上前帮腔,“哦?是为何呢?”
萧元祐笑笑,“自然是嫉妒呀,听说姜大人府上只有男丁,没有姑娘,这是嫉妒别人家的姑娘文能写诗作画,武能提鞭上马,有这样的好姑娘的人家,多少的福气啊。”
“姜大人府上没有,自然是没办法理解家有姑娘的人家是多么的幸福。”
“更不要说,如今陛下英明神武,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广开门路,女官随处可见,除去男儿,女儿家也能为家族争光添彩。”
那位大理寺官员顿时摇头道,
“原来如此,姜大人好歹也是中了传胪的人,又是御史,难道不应该心胸开阔么?”
“家里没有姑娘,那就让儿子们生孙女啊,不要见别人家有姑娘厉害就心生嫉妒。”
“俗话说得好啊,嫉妒使人丑陋。”
“大人真要稀罕别人家的女儿,大可以让你儿子去娶嘛,要娶不上入赘总也是可以的。下官隔壁的隔壁人家,家里就有三个女儿,家里没男丁,正找赘婿呢。”
“姜大人带着儿子上门,说不定人家就看中了呢?”
上司下属两人一唱一和的,姜御史气的颤抖着,“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荒唐,荒唐,启禀陛下……”
萧元祐根本不给他启禀的机会,冷笑道,
“到底是谁荒唐?你家没有女儿,难道你没有母亲?没有姐妹?”
“你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低人一等?你的妻子难道就只是生育和打理家事的工具?”
“那本官可真为她感到悲哀!”
“本官觉得你这样的人才是荒唐!
姜御史被萧元祐挤兑的毫无招架之力,“你们……你们……”
萧元祐朝皇帝老爷的位置躬身拱手道,
“陛下,这样不为家中女子考虑半分的官员,臣请吏部给差评,不得升迁。”
“不护母亲者乃是不孝,不护姐妹者,乃是不友,像这种不孝不友之辈,还谈什么阴阳人伦,臣羞与这样的官员同朝。”
“这天下百姓大约都要以为东元朝堂都是这样的官员。那该是何等的失望?”
姜御史气极,半天这才哆哆嗦嗦的,跪下请罪,“陛下,臣冤枉……”
到底怎么回事?萧元祐不是不爱说话吗?怎么骂起人来如此厉害?
大理寺的官员在底下鹌鹑状,这些人大概是没见识过萧五郎在大理寺的冷面,以及怒怼那些偷懒耍滑之人是怎么样的。
萧元祐稳稳的立在那里,感慨道,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不都是人么?如今朝堂上哪个衙门没有女官?本官不明白为何御史大人要如此执着在男女之分?”
“大人不是说生你者为母,生你的,养育你的,不都是你看不起的女人么?”
他嗤笑一声,“你如此看不起女人,那你为何还要留在这个世界?你为何不快快的了结性命,可千万不要让你这具女人诞下的躯体玷污了大人您高贵的灵魂。”
大理寺之前那个帮腔的官员小声起哄,
“萧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我热爱我的母亲,热爱东元朝,热爱我的姐妹,姜大人既然如此嫌弃,那就快快的了结性命吧。”
姜御史跪在地上,脸色被气的煞白,“你们……你们……如此不知所谓,这是想谋害性命吗?”
这般狼狈的模样,哪里还有刚刚那样的意气风发,高高在上。
御史台自然不是只有姜御史,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姜御史如此被人踩在下面,也是丢了御史台的面子。
他们不敢直面怼萧元祐,但大理寺的官员那都是平级的,也就无所畏惧,一时间,御史台和大理寺两边的人在朝堂上或呼吁,或吵闹,或辱骂……
“你们说够了没有?”
一声高亢呵斥响起,众人连忙扭头看过去,只见太子忽然怒喝,冰凌般的目光一扫众臣,
“父皇已然说过圣人尚且思无邪,你们到底还在争吵什么?”
“父皇在这里,你们胆敢君前失仪。”
太子的吼声如雷,气势如虹,压的臣子等人头都抬不起来,众臣齐齐噤言。
片刻之后,泰安侯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你们可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做,陛下,是不是要下朝了?臣可是要带元祐去内子面前请罪呢。”
“这些人喋喋不休的,说些匪夷所思之事,臣耳朵都听痒了。”
御史台的御史刚正不阿,曲折不饶,无的放矢,“陛下,泰安侯也太妄为了,这可不是臣等失仪,分明是萧大人在百姓面前失去体统!”
皇帝老爷的回应就是一拍身前的御案,然后大声道,
“朕先前已经杖责过他,你们还如此不依不饶,想如何?元祐是在朕与皇后膝下长大,朕亲自教导的,是不是要朕给自己降罪?写罪己诏你看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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