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没有回答宁中则的话，反而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问了一个问题。
“宁师姐，你可知道，我走了，为什么又回来？”
宁中则被秦凡看的有些别扭，侧目看着一旁，猜测道：“你应该是回想起了凌凌漆前辈的终生愿望。”
“有一部分是这个原因。”
秦凡没有否认，用更加柔情的目光看着宁中则，激动道：“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关于《紫霞神功》的秘密，然后我又回去好好审问了一下封不平和成不忧，知道岳不群在当年只是气宗宗主不起眼的一个弟子，如今能当华山掌门，也是因为气宗弟子不是伤，就是残，矮个里挑高个，才选择了他。
“宁师姐平日更与他连交集都没有，自不会真心嫁给他，只怕是父命难为，才虚以委蛇。”
“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不是真心嫁给他。”
宁中则冷声道，这一会，她已经从刚刚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覺中恢复过来，虽然依旧想看《葵花宝典》，却冷静下来，更装作看不出秦凡想要表达什么。
“虽然不太想说过世之人的坏话，有些话，却不得不说，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出的最多的就是伪君子和奸诈小人。”
秦凡看了宁中则一眼，好笑道：“宁师姐的父亲是，用女儿的终身幸福去笼络弟子，宁师姐的丈夫也是，当年剑气之争，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他完好活了下来，可不要说什么运气？在往前追溯，剑气两宗的祖师，蔡子峰和岳肃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宁中则难得没有分辨，安静的听着秦凡讲。
见她如此，秦凡意外了一下，继续道：“当年华山派选出他们两个去少林寺盗阅《葵花宝典》，本应一个放哨一个偷阅，但两人都是自私之人，偏要一起看，一个从头看，一个从尾看，各记住一半，那《葵花宝典》只是薄薄的一册，即便一个人看，记住也不需多长时间，可见两人自私自利，心胸狭窄。
“两人回返华山后，更加無耻，记住的宝典，单独写下来藏好，又造假一份，交给了门中，想骗出对方手里的另一半，结果自然是驴唇不对马嘴，偏偏还在那各自狡辩对方记错了。
“却也因此，两人都没学成《葵花宝典》，那《葵花宝典》分上下两篇，上篇记得是内功心法，下篇是剑术，两者合一才能修炼，只得一半，不得门入。
“两人也因这半本宝典，更是拉帮结伙天天狡辩对方错了，结果硬生生狡辩出剑气之说。”
“我师父一直以为《葵花宝典》是不祥之物，却不曾想到，真正不详的是人心。”
秦凡故作感慨的模样看看宁中则，只见她安安静静的也不反驳，美目更清冷的看着自己。
这让秦凡大感无趣，听故事的不配合，接下来都没动力说了。
最起码也要问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些，才好接着往下讲。
好吧，你不问。
我也不说了。
秦凡脸皮厚，装作一往情深的模样，定定看着宁中则，和她对视着，很快，宁中则就把目光移向了别处，美目泛着恼怒，冷声道：“魔教获得了两位祖师的手抄本，拼成了完整的《葵花宝典》，所以你才这么说的吧。”
“宁师姐果然聪慧，一句道破这其中的关键。”秦凡笑道。
“先人的是是非非太远，此时评判也没什么用。”
宁中则转而看着秦凡，道：“你呢，你觉得自己是什么人？伪君子？奸诈小人？或者無耻之人？”
“师姐想让我做什么人，我便做什么人。”
秦凡装作深情的模样，目光热热的看着宁中则。
無耻！
似乎见惯了秦凡的無耻行为。
宁中则觉得自己对秦凡已经有免疫力了，之前如果听秦凡这般说，她觉得自己肯定恼怒的很，此时却很想翻个白眼，装作没看见他。
宁中则倒不是觉得自己对秦凡改观了，而是觉得这种無耻之人，能无视是最好的，不然越较真越生气。
“我的话，那么管用吗？”宁中则稀奇道。
“自然，宁师姐在我心中的地位，犹如日月一般，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是愿意的。”
这话说的秦凡自己都差点信了，情深意切的模样，差点把自己也感動了。
只是即便如此，宁中则目光依旧清冷着，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秦凡暗叹自己没有演舔狗的天分，演什么像什么，却唯独演不会舔狗。
“既然如此，我想看看《葵花宝典》可以吗？”
宁中则目光泛着平静，认真看着秦凡。
“这恐怕不行。”
秦凡故作迟疑，坚决的摇摇头：“我师父再三叮嘱，《葵花宝典》只能给《紫霞神功》的传承者，其他人看都不能看。”
“为何不行？”
宁中则秀眉微皱，叹气道：“难道你刚刚说，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是骗我的吗？”
“自然不是？”
秦凡肯定摇摇头，故作委屈道：“可你没让我上刀山，下火海啊？”
“……”
虽知道是假的。
但说的如此厚颜無耻！
真想把他绑到刀山，丢到火海！
宁中则眉角微颤，好奇道：“那犹如日月一般，又是什么意思？”
“这是夸赞之词！”
秦凡无比真诚道：“宁师姐在我心中就如日月一般，高挂空中，日上月下，月下日上，上犹如仙女下凡，下犹如嫦娥奔月，总之就是美丽动人。”
“……”
宁中则认真想了想，也没明白秦凡说的什么意思，不过以她的感覺，这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就是用这些话，骗了珊儿吗？”宁中则冷冷看着秦凡。
“宁师姐，这可不是骗。”
秦凡摇摇头，眼中带着笑意道：“我和灵珊那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相许，四见相依，始于初见，相爱永恒！”
宁中则没有说话，定定看着秦凡好一会，看的秦凡都有些害羞，差点败了。
“宁师姐，你这么看我，是发现我儒雅英俊的本质了吗？不会因此喜欢上我了吧！”
“呵……”
宁中则冷笑着收回目光，有些无趣道：
“别装深情了，也别演什么爱慕了，你的本质就是無耻，我行走江湖时，遇到好色之徒，还能从其眼中看到肮脏的色欲，遇到伪君子还能看到其道貌岸然，装模作样之态，但在你眼中，什么也看不到，你说的话在好，我也什么都看不到，就似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木偶，如果不是提珊儿时，你眼中多少有些色彩，我都差点忍不住要除魔了。”
“宁师姐，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秦凡有些不好意思。
“呃……”
宁中则愣了好一会，现在才发现，还是小看秦凡了，比想象的还要厚颜無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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