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的脚还被徐凌握着，顺着他的专注的眼神看过去，她极不好意思的缩了缩。
这大半夜的，徐凌半蹲在地上，手捉住她的脚一点点地揉着，洗完了还捧着她的脚，眼神发直地盯着，让陆清婉打心底地咯噔了一下。
徐凌才松了手放开，把视线落到了她的身上。
她脸上的脂粉已经完完全全地被擦了干净，露出了一张粉润如玉的脸，琼鼻樱唇，不施粉黛也仍旧纯美清丽，扑朔的睫毛犹如鸦羽，卷翘翘的。
上面的红印子还没有消去，映在脸庞上显得格外的刺眼。
徐凌摸了摸她的垂落下来的发丝，陆清婉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你别管我，你身上有伤，去擦擦药吧。”
徐凌笑了笑：“哪里有伤，小婉你看错了。”
陆清婉摸了摸他胸前的那片深色，湿润润的，手便被徐凌摁住了。
“男人的身体，不能随便乱摸。小婉你知道吗？”徐凌唇边含着一丝笑地说。
陆清婉把人推远了，随手抄起一只小枕头扔了过去。圆枕蹦了两下落到了徐凌的脚边。他弯腰捡了起来，放到了另一边。
陆清婉背过脸去，不再同他说话，也不理他。徐凌低低地叹了一声，勾起了落到她嘴边的发丝，绕到耳后。
“别生气，子嘉只是不放心，想多看你一会。等会便会去擦。”
“你伤不伤的关我什么事情，要去就去，谁要你看。”陆清婉声音硬邦邦地，伸起手来抹了抹脸。
徐凌把人转过来，看见她眼泪一直在掉，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她眨了眨眼睛掉下了更多的泪珠。
他试探着把人抱在了怀里，发现她并无惧意，便轻轻地吻了上去，温柔地亲了亲她的眼睛。
“小婉不哭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专注而又柔和地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嘴唇被牙齿咬着，他覆了唇上去，轻舔了一下，温热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月亮爬上了云霄，清凌凌地铺就了一地的银光。
徐凌唇舌深深地探入，搅动了起来。双手把人整个地抱在了怀里，侧头吻住。闭上眼睛，唇齿相依。
陆清婉浑身紧绷了起来，鼻尖全是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味。睁开眼，那俊美清冷的人近在咫尺，高挺的鼻梁贴在她的脸侧。
徐凌稍稍地勾住了她的舌头，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离开了片刻。他用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嘴唇，润泽而弧线优美。
“小婉，改日子嘉再上门提亲可好。”
陆清婉摇了摇头。
她便被徐凌狠狠地抓住了，用力地亲了下去。
“为什么不？”
陆清婉抗拒地推了推他。
“我的热水应该烧好了，你也可以去擦药了。”陆清婉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唇瓣，侧过脸说。她擦嘴唇的这个动作，生生地刺进了徐凌的眼里。
徐凌摁住怀里的人不放，霸道地说：“不让我提亲，我也不让你去洗澡，哪里都不许去。”
陆清婉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徐凌这样一脸无赖的模样，凑得近了，他身上的汗水也落到了她的身上。两人一起滚到了床上，徐凌用腿压着她，不放开。
徐凌顺着她的香肩摸去，在挣扎之间，她身上披着的自己的那件外衫已经褪了下来。莹白的皮肤宛如新剥壳的鸡蛋，雪意一般的柔白，露出精致的一抹锁骨，小巧而又诱人。灯下看美人，可谓越看越美。何况是这样衣衫不整的美人。
在翻滚之间，徐凌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不太自然地撇开了眼睛。随后伸出拇指稍稍一勾，把掉下来的衣服又重新地拉了上去，重新裹紧了她的身体。这让陆清婉稍稍舒了一口气，少了一些的不自然，眼底减了几分的戒备。
徐凌的眼底里无一丝的亵渎之意，但是却执拗地要紧。不松口给他一个答案，他就不会放过自己一般。真像是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比自家的幼弟还不如。陆清婉哭笑不得。
他压制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剑眉拧着，厚着脸皮地说：“刚才亲你的时候，你也不讨厌。我亲也亲了，脚也摸了，还救了你。你说得对，子嘉身上有伤，而且还是不轻的伤。子嘉身上的伤是为你打架留下的。
你们……姑娘家不是有这样，以身相许恩人的事情吗。女子跳河若是让男子给救了，男子便可以娶了她。如今小婉欠下子嘉的，可不单单止这么一点哟。”
陆清婉蹙着眉头，紧闭着嘴巴。
“还是你真的嫌弃子嘉？子嘉虽然家无恒产，但是保证以后一定会悉心爱护娘子的。也不会纳妾，只对你一个人好。”
现在就叫上娘子了，真是打蛇上杆，不要脸得紧。陆清婉撇过头去，避开他灼灼发烫的目光。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绕成了无解的一堆麻。若是应上了，这辈子她有能力，把他的命改了吗？还是做不了几年的媳妇，便守了半辈子的寡？
但……徐凌今晚一脚踢开了船门，把她从吕望舒的手下救了出来，毫无犹豫地、打死了人也不怕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徐凌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陆清婉，你还怕守寡、还怕那些前途未知的困难阻遏吗？
徐凌看着小姑娘一双眼睛，幽幽地犹如一池静水，里面骤然地腾起了一抹越来越亮的光。
他凑上去不要脸地亲了亲，握着她的手，十指交扣。
陆清婉拍开了他的脸，嫌弃地说：“你身上全是汗味，臭，洗干净了再说。”
“洗干净了，小婉就愿意好好跟子嘉说吗？”
陆清婉点了点头。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徐凌俊美清冷的脸，谦谦如玉，声音沉沉宛如金石撞玉，闷闷地从胸膛发出了笑声，听得她脸蛋稍稍发烫。秀色可餐，惹人面红心跳的俊颜触手可及。
这样被全汴京妙龄闺秀奉若天神一般的男子，眼下只是缠着她求婚的厚脸皮男人。
陆清婉抬起手来，被徐凌的手握着。
她坐了起来，像他对自己的那样，唇齿颤抖着轻轻地落下了一吻。
“好……愿意好好跟子嘉说。”陆清婉的睫毛颤颤地，犹如振翅欲飞的蝴蝶一般，敛下了眼底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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