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于年年就被那个面无表情的助理带去了所谓的实验室。
那个实验室并不在帝都星的中央市区，悬浮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那个地方。在一片荒芜的平地上，一个巨大的工厂一般的建筑。如果在地图上看，这个工厂被标注为著名的某家民用机械工厂。
高度的机械化使得这个工厂的操作间只有寥寥几人，机器运作的声响不太大，流水线上的零件个个标准规整。
于年年在助理的带领下到了这个工厂的最高层。
这是一个不算特别大的实验室。
与于年年所负责的区域相似地使用透明的材质对空间进行分割，只是这里显然比研究院要更加透明，一眼望去，光线通透，每个人的动作，每个机器的运作都清清楚楚。
每隔十米都有一位穿着黑色制服的人站立着，表情严肃，监视意味显而易见。
于年年表情不见，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穿过一个个实验室，余光看到里面的研究员，都是不熟悉的面孔。
元帅为他准备的地方在这层楼最核心的位置，全透明的分割墙居然变成了磨砂质的半透明，内部的人的动作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光影。
助理适时解释：“元帅对于院士当然是不同的。”
于年年在心里撇嘴，他对着那个助理笑了一下，道：“那还真的是谢谢元帅的信任了。”
助理没有在意他带着嘲意的语气，一边在门边进行解锁，一边说道：“CH117也在A1实验室待机，于院士马上就可以见到它了。”
助理输了密码，录入指纹和虹膜后，机械门发出一声“滴——”，绿色的闪烁了两下，才缓缓在他们的面前打开。于年年多看看了那个密码机几眼，没看出是哪个型号。
他擅长智能系统，但也不是全能，保密系统就不是他的长项，曾经在学校的实验室炸了四个密码机。
于年年按下了心里的想法，走进实验室，扫了一圈，各种功能区域的分部居然和他在研究院的那个差不多。
操作区已经站了一个人，原本背对着门，听到声响后转身看向进来的人，正是吉丘院长。
他见到于年年，严肃的脸上带了笑意，快步走到于年年的身边，语气亲切：“这么今天就过来了？不再休息几天？”
“老师好，身体还行，不用担心。”于年年说道。
吉丘愣了一下，道：“你在生老师的气吗？”
于年年：“不敢。”
他硬邦邦地回了一句，直径走到了实验室的隔离区，在那里，两个银色的类人形机械在无重力装置中悬空着，四周围着一圈显示着数据的悬浮屏。他盯着那具待机状态下毫无动静的机械，急匆匆的走过去，却被隔离门拦下。
吉丘在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先去换衣服吧，权限在我这里。”
在于年年换号衣服后，吉丘才用自己的身份卡打开了隔离区的门，于年年顾不上那么多，走到了CH117所在的无重力装置前。手指在触控屏上轻点，装置内部仿佛起了一股风，轻柔地将机械垂直站立着，内部发出了金属滑动摩擦的声音，透明材质的隔离舱门左右方向滑开，底座向前被推出了装置。
CH117站立着，头部低垂。
于年年听到吉丘站到了自己的身后，他极力镇定，伸出的手还是有些细微的颤抖，他将掌心覆在了CH117左胸的心脏位置。
「指纹确定，人像扫描中……」
毫无起伏的机械男声在机械人的体内响起。这带着电子感的声音已经听不太初原本的音色。
「权限通过，正在启动……」
机械人抬起了头，面部的显示屏不断闪着蓝色的光，机械的男声已经停止，像是卡机一般，过了半分钟才潦草地说了一句：「启动完成。」
在于年年和吉丘看不到的地方。
「声音模拟系统已关闭。」
「生态模拟系统已关闭。」
「正在连接星网……」
「……启动完成。」
于年年见CH117没有多余的动作，心放下了一半，命令道：“跟着我。”
机械人微微颔首，站到了于年年的身边。
于年年看看像另一边的机械装置，还未完成的机械人在空中的悬浮着，利用电线金属链接的残破躯体带着一种诡异感。
吉丘的手搭上了于年年的肩，他说道：“在这段时间我会辅助监督你，机械身体的问题不用担心，你只需要把程序写出来，最后可以批量生产就可以了。”
于年年顿了顿，像是妥协了一般放缓了语气，说道：“我知道了。”
于年年开始了早出晚归的生活，只有例行公事的身体检查才会休息半天。
那个助理每天待在他的身边，说是照顾实则监视，CH117也不被允许带出工厂，在时刻有人监视的环境，他不敢做太多动作，生怕被人发现这个机械人的与众不同，在检查CH117的系统时，看到当初突然出现的那段代码依旧存在时才放下一半的心。
联邦警察没有找过他麻烦，研究院对于一个院士的失踪也毫无反应，能够接触到的外界的人只有妮蒂亚。
这位医师每隔三天都会来替他检查一边身体，开出了各种药，于年年不吃房间里的那个圆柱形的智能机械就会直接叫来助理，他如果不想被狼狈地被塞药就只能自己乖乖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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