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安给邹宇打电话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控制不住的抖。电话声一响，他就想摔手机。
"喂？长安？"
"邹邹邹宇，你在，在哪里啊啊啊？"阮长安一紧张就结巴，声音都快抖的劈叉了。
邹宇没有很快回答，这个短暂的沉默让阮长安瞬间紧张的心脏开始玩跳楼机，差点呼吸不过来。
"我在医院。"
"我我我我我……"
顾笙谋一下子抢过阮长安的手机，"第一医院对嘛？我们在对面的宾馆304房间等你。"说完挂了电话。
"顾顾顾大哥……"阮长安脸红的不行，"不然，我们们们还是回回回去吧。"
"什么德行？"顾笙谋嗤笑，"你说个完整的话再说回不回去的事儿吧。"
阮长安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邹宇很快就来了，大概是他这会儿恰好也有空。
"你们怎么来了？"
"我来陪着你。"阮长安说了今天第一句完整的话，引得邹宇难得的笑了一下，"傻小子。"
"我来给你送人。好了我还没吃早饭，长安你去买点早饭上来吧，邹宇你吃了没？"顾笙谋安排着。
"我吃了。我去买吧。"邹宇提议。
顾笙谋在心里骂了声草，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说，"你晚上陪床吧，辛苦了，让长安去，顺便让他熟悉熟悉环境。"
阮长安忙不迭的去了。
"邹宇，我有话对你说。"
"嗯。"
"长安这个病……没好，他表面上好了，可是实际上没好，昨晚上我没睡觉观察了一下，他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他还处于失眠状态，心态也不够好，安全感不足，思想偏激，自杀倾向还在，你走了他也不想治了，我也不能强求他，送你这来，多少有你可以关照着点。"
邹宇两根眉毛都快拧成一根了，从包里摸烟，低声嗯了一声。
点燃烟，深吸了一口，才问，"他这个病要治多久，能给个准话吗？"
顾笙谋起身去开窗户，连带着一声不知什么意味的叹息，"不能，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或者一辈子，都有可能。"
"甚至有时候他会给人一种他已经被治好了的错觉，表现与常人无异，但是猝不及防间，他可能就会离开你，离开这个世界。"
邹宇没有回答，只是一个人闷头抽烟，"我先走了。长安回来了，你让他去肿瘤科81病床找我。买点水果买点花吧，老头子就喜欢这种虚荣热闹的感觉。"起身出门。
顾笙谋盯着门把手发呆，又迅速清醒过来，拿出手机给前台那个笑的甜甜的小姑娘发了个短信，让她给病人挨个打电话，今天他的预约都推迟一下，安排在其他时间。
都这样了，他想去看看他妈妈和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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