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来碗粥。”祝越打着哈欠下楼,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昨晚睡倒是睡了,加起来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翻来覆去,一闭眼全是君余躺在他身边陪着他睡的情形。
魔怔了魔怔了,他真的是魔怔了。
“诶,你听说了吗,昨晚闵州城的牢狱,出了怪事。”
“啊,什么怪事?”
“听说刺史大人刚抓的两个犯人死了,又听说啊,还是前些日子那个妖物下的手!”
“这以后日子还怎么过啊?!那两个犯人是哪家的,也真是惨。”
“听说是红梅山庄的少爷小姐,叫什么陈建和陈昳,把自己爹和弟弟都杀了,还在生意上贪了不少银子。要我说,也是死有余辜。”
“这我知道,刺史大人亲自去红梅山庄押回来的那两个犯人。诶,我当初远远看着也不像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啊!”
“这谁知道,早先不是那样,可之后钱多了哪还收的住心。”
“客官,您的粥。”
小二的声音把祝越叫回了神,他点了点头道谢道:“多谢。”
面前摆着葱花清粥,附上一碟脆爽的腌萝卜,原本祝越应该食欲大增,此刻却拿着小勺,怎么也下不去口。
是紫叶吗?如果是,那么昨晚紫叶逃了便赶去牢狱?她为何单单只对陈昳和陈建下手?
正想着,冰凉的指尖触上他的耳垂,他下意识地往旁边缩,抬头一看,只见君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想什么呢?小二,来碗粥...你也太不禁逗了吧?”君余坐在祝越对面,盯着他渐渐泛红的耳垂,心情大好,“我说我怎么没发现你以前这么脸皮薄,不是还跟我装流氓吗?”
“什么流氓?”孟令琢一步三跳的坐到一旁,“祝大哥好,我也想喝粥...师兄,什么流氓呀,我也想听。”
君余又叫小二添了碗粥,随即轻拍一下凑得极近的孟令琢说完额头:“小孩子别听,好了一些你就一步三窜了是吧?”
孟令琢噘噘嘴,压低声音跟祝越道:“师兄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搞得他就是个大人一样了。”
“我不是大人,你是?”君余冷笑一声。
“媳妇都没有,算什么大人!”孟令琢梗着脖子,理直气壮道将上好的粥拌了拌,把青葱全挑出来夹到君余的碗里。
君余微微皱眉,却还是吃了下去,嘴上却嫌弃道:“长这么小还挑食。”
“就是不喜欢吃。”孟令琢说完,吹了吹,一口一口认真吃起来。
祝越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又看了看碗里的粥,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嘴上说着掀起,其实还是会把自家师弟挑出来的东西吃掉,这人怎么这么心口不一呢?
他起身道:“我去看看阿哥怎么还不下来。”
“等会,做了这么多年的人,饭都不愿意吃了?”君余用筷子敲敲祝越的碗,发出脆响。
祝越脱口而出:“不太想吃,没人吃只能丢着了。”
他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语气就像深闺里的怨妇,有些尴尬。谁料君余挑眉,端过祝越的碗过来嘴角上扬道:“谁说没人吃。”
君余昨晚想了一夜,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他一向对自己自信,若是心里冒出了什么无法掌控的东西,定要想个明白,他不喜欢活的糊涂——当年活得糊涂,让自己像个傻子。
祝越脸倏地通红,他一言不发,有些慌张的跑上了楼。等到停在房间门口,他脸更加红了。
他心想,他跑太快了,不然心怎么跳这么快。
孟令琢看着君余吃祝越碗里的东西,疑惑不解的问了一句:“师兄,你不是说,你只吃你媳妇儿剩饭剩菜吗?”
君余顿了顿,伸出手来摁了一下孟令琢的脑袋:“吃你的饭。”
孟令琢皱眉不满,小声道:“你以前还嫌弃我,可是却吃祝大哥的饭,偏心得很。”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封了你的嘴。”
“......”哼!
“小鱼呢?”涂山泽从客栈大门走进来,看了一圈没找着祝越。
君余眼皮也不抬,但是在听见‘小鱼’这个名字的时候,总觉得熟悉,他好像在哪里听过。涂山泽见他不说话便在他旁边不客气地落座,孟令琢抬眼随意一看,忽然惊呼道:“少侠!”
君余转头看着孟令琢,只见后者粥也不喝了:“少侠,你还记得我吗?!就是当初在城外树林,我追一个魔头,是你出手救了我。”
涂山泽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那人他已经记不清脸,如今再一看,那人与眼前这个少年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你怎么会在这?师兄,你认识他吗?”孟令琢有些开心的问,“小鱼是谁?是祝大哥吗?”
“管那么多作甚?”君余桌底下轻轻踹了孟令琢一脚,又招来小二让他把桌子收拾干净。
孟令琢委屈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不能问一问吗?...少侠,我叫孟令琢。”
“涂山泽。”涂山泽言简意赅,余光瞥见祝越下楼,招手道,“过来。”
祝越先是看了君余一眼,方才慢吞吞的走了过去:“阿哥,什么事?”
“我回了观安寺一趟,发现那里曾有人来过。”
“有人?会不会是那个小和尚?”祝越猜想,“那小和尚一定知道什么,不然紫叶也不会放他一马。”
“紫叶就是当初林外遇见的那团魔气吗?涂山大哥原来是祝大哥的哥哥吗?”孟令琢左问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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