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祝越看着陌白，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君余。
“满唐同我说，一般吸食走的是灵魄，剩下的幽魂到达鬼界，都要修养一段时日方才步入轮回。可陈昳陈建两人却没有留下，况且，”陌白回忆道，“我见他二人，也不像是丢了魄的幽魂。”
“这就奇怪了。”祝越想不通，如果不是吸食人灵的紫叶，还会有谁对陈建陈昳下手？
挨着碍着琉瑜和陌白在场，君余原本想要摸祝越头的手，也只是放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或许是仇家吧，毕竟他二人也算作恶多端了...我走了。”
“好。”祝越点点头，目送君余往天帝那边而去。
“啧啧啧，你什么时候跟太子殿下关系这么好了？”琉瑜揶揄道，“看来咱们小越仙君，深得君心啊~”
“没，没有，相处久了，自是会了解多一点。”祝越干笑两声。
三人又聊了些凡间的事，琉瑜和陌白先离开。祝越见四下无人，拿出瑶池重叠的荷叶深处藏着的问天镜，看了两眼，镜面上的裂痕有愈合之势，他放下心来，又把问天镜搁回荷叶底下。在瑶池边等了许久，等到天庭的阳宫收起光芒，月宫散发银辉，都没见君余回来，他索性去九桦宫等。
当初闯九桦宫后，君余便为他在结界上印了名字，九桦宫的结界察觉到祝越的气息，自动收起屏障，放他进去。他一踏进去，里面的蜡烛便‘噗’的一声燃上火焰，照得清冷的宫殿通亮无比。
唔，还真是没什么人味......就好像这地方，住的人也根本没心思留在这一样。
祝越进房，灭了外殿的灯。因为是太子的宫殿，按照惯例会有人经常打扫，也算不得脏，只是冷冰冰的，让祝越直打哆嗦。
他寻着先前君余给他安排的房间，径直躺下，在床头留了一盏灯候着。既然说了等他，倒不如在九桦宫等方便得多，毕竟不管如何，君余定会回九桦宫。
浓厚的香味扑鼻而入，惹得他有些不习惯——这里的香气不像是君余身上那种，也不是平常的香，太厚重了，他嗅着有些不舒服。翻来覆去，外面风声渐起，君余却还没有回来的迹象，他又睡不着，索性在房里寻了一本书来看。
那书是从君余的寝殿之中找到的，他不知道能不能看，又按奈不住无聊，纠结半晌，还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翻开来。
内页‘古荒记’三字醒目万分，在他旁边，还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似乎是照着‘古荒记’三字画出来的。指尖触上字迹，他脑袋忽然发疼，祝越迅速的往下翻，这才稍稍缓过气来。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小心却又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至于书什么的，在君余回来之前放回去，再坦白，应该没什么事吧？
那书十分薄，可文字却却有些老，上面还隐隐残留着君余身上的味道，若有若无——估计是君余看了许多遍，留下的味道。祝越没过半柱香便沉沉入梦，趴在床上，那书夹着他纤细的手指，静静地躺在一边。
只可惜，梦里也不安生。
一会儿是水草珊瑚，一会儿是长着獠牙的大鱼，从嘴里散发出腥臭的味道。再一会儿竟是狰狞的电光，风起云涌，那电光带着紫气，仿佛能将天地劈开。远处是翻滚的海水，浪潮一波又一波，混着天雷之音，低沉的让他透不过去来。
他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唤他。
“小鱼，小鱼。”
“嗯？”祝越睁眼，他感觉身上很沉，在他看见君余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时，睡意褪了一半，“殿下...”
“为何睡这？”君余见他醒来，翻身上床，侧躺在一边，“怎么不去我寝殿？”
“啊，我能去那睡吗？”祝越小声问道，他揉了揉眼睛，侧过身面对君余，又记着那本书的事，自觉递过去道，“我睡不着，在你寝殿翻了一本书看，本来想着你回来之前我放回去的，却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想看边看，以后不用同我说这些。”君余夺过书放到一旁，又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以后你便是九桦宫的另一个主人，你想做什么变做什么，不用同我说。”
饶是祝越平常脸皮厚的不成样子，听到这话脸也有些发烫，他缩着将自己埋入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看向君余：“殿下，天帝召你何事？”
“没什么，就让我去给师父送个东西。”君余看着祝越，忽然凑近亲在他的眼皮上。
祝越瞪大眼睛，却只见君余笑了笑，帮他理了理耳朵边的发丝道：“有没有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好看的摄人心魂。
“......”祝越没说话，垂眼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君余以为是自己吓到他了，毕竟上次去魔界之前，亲过之后的祝越便是呆呆的：“你怎么这么呆？以前死皮赖脸求我帮你的那个机灵劲去哪了？”
今时不同往日。
祝越暗自腹诽，他浑身都越来越烫，连带着君余握着他的手都感觉到了。
君余笑道：“怎么这么害羞，我不过亲了一下，就成这样，若是以后干点别的，不是更加？”
祝越忽然抬眼，看了君余半晌，忽然昂起头小声道：“其实我嘴巴也挺好看的......”
君余先是一顿，随即笑着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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