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怕那军爷看到，喽啰们赶紧将顾莫言和沈归宁推攘向前。
顾莫言顺势想将沈归宁掩在身下，却被刚才挨了大当家一鞭的山匪恶狠狠推了一把，“少在这里腻歪！赶快朝前！”
二人被赶了段路后便被推进了一个笼子，随着不断的“吱呀”声后，一股湿哒哒混着恶臭的味道扑面而来。两人又被押着向前了一段，一声吱嘎的开门声后，几双手用力将他们推进了一间囚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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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莫言将自己眼前的黑布蹭了下来。整个地牢昏暗无光，只有墙上的火把做取光之用。等顾莫言适应了光线，发现沈归宁被面朝下推倒在一堆干草之上，赶紧向前几步想将他扶起，情急之下却忘了自己的双手被缚，一不小心被脚下铁链绊了个趔趄，头贴头脚贴脚地摔倒在沈归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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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开……”沈归宁瞬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感到顾莫言比常人炙热的身体再次熨帖在自己身上，烦躁地动了动。顾莫言连忙起身，却又在慌乱中再次被铁链绊倒，重回到沈归宁身上。
这样一来一回，沈归宁已显不耐，几乎是怒叱道：“赶紧起开！”而后却听身后铁链哗哗作响，顾莫言的身躯忽一远离，忽又靠近，一个声音带着委屈地小声嘀咕：“归宁……不，沈特使。不，公子……可否容仆把这些劳什子挣开？这里太软了。实在使不上劲儿。”
“自然不行！”沈归宁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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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也动一动。”顾莫言只好将偷贴在沈归宁背上的脑袋抬了起来，灰溜溜继续蠕动。但挣了半天只能在趴在软绵绵稻草上的沈归宁背后移动了半寸。几个回合之后，那具比常人更加炙热的身躯居然和沈归宁一起头朝下帖合在草堆之上——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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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宁一怔，只好忿忿地配合挪动。然而底下是柔软的干草，两人的手都被反绑在身后，一时挣了半天都不能分开。
又是几个回合之后，沈归宁渐渐察觉自己的双股之间有一东西越来越硬，恨不得立刻杀了顾莫言。只能再道：“用力！你倒是用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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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了，可这里实在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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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响动将看守地牢的山匪引了过来，几人嘻嘻哈哈地提着缨枪敲了敲囚室门上的锁链，“嘿，这两个临死前还要磨下枪？”
“那可不？待会儿被大当家用过，就只能去那边通间和那些不听话的人棍关在一处了！”
“这大当家不是说启朝等级森严，规矩比我们那儿多得多嘛？看来这一主一仆还真是一对姘头，怪不得他要一起享用……”
这些语调奇怪，硬邦邦用启朝官话吐出的污言秽语让沈归宁几乎气急败坏。他想起一路上和顾莫言严丝合缝地在马背上颠簸，现在又被这人压在身下不清不楚，几乎将牙齿磨出声来。
——“我说了。赶紧给我起开！”
“别急，您别急。”听沈归宁的语气，顾莫言吓出一声冷汗，终于灵机一动，用力一滚。从沈归宁身上滚下，滚出草堆，滚落在地。
“哟，这下面这个还挺厉害！瞧他那副熊样！”几个看守指着顾莫言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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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莫言好不容易爬起，冷冷看向四周，却发现区区一个山寨的地牢并不简单。巡逻的山匪每人配着弓弩和长枪，连囚牢的铁索都是精铁打制。隔离出囚室的栅栏由三个臂膀粗细的圆木捆绑在一起，上面皆有铁刺和矛尖。
他身上的肃杀之气让周围的哄笑声渐渐矮了下来。几个山匪也不知为何有些害怕此人，只能装模作样地再次敲了敲栅栏，准备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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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隔壁单间里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的东西被这样的哄闹吸引，抬起头来朝顾莫言打量了一会儿。不出半刻，突然从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呜鸣，挣扎着朝他和沈归宁爬了过来。
顾莫言朝那东西定睛一看，不由得踉跄了一步，那东西竟是个被砍断双腿之人！那人的样貌让他觉得无比熟悉，顾莫言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此人是大长公主派在沈归宁身边的那个高手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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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东西，被挖了舌头还不老实！”几个山匪重重敲向那间囚牢的柱子，然而阿一的呜咽声更响，边爬边敲击着手中的铁链，指着不远处异常安静却又被塞得满满的通间似乎想告诉他些什么。
“顾都……莫言，怎么回事？”沈归宁听到嘈杂之声，从草堆里翻过身站立起来。趁几个山匪用缨枪驱赶阿一之际，顾莫言凑近沈归宁耳边轻声说了两个字，“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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