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山是英雄，是大启的战神！就算是英雄迟暮他不该这样活着！就算是为了任何事任何人都不应该这样活着！
他再次朝叶怀山磕了两个响头，将头靠近地面之时，将穿云箭从怀中扯出，捏紧在手朝着叶怀山的脖颈刺了过去。
穿云箭的箭尖锋利异常，顷刻间叶怀山的鲜血不断从喉管里喷涌而出。
如泼墨般的鲜血沾染了上顾莫言的满头满脸满身。他将叶怀山轰然倒下的身体拥入自己怀中，小心翼翼地固定着他的头颅不断地呢喃， “义父，孩儿对不起您，孩儿对不起您。”
“好……好孩子……”叶怀山抬起手来碰了碰顾莫言的面颊，朝他慈爱的笑了笑，“……给义父一个痛快……”
顾莫言的眼泪滴不断从眼眶涌出，他用力将手往左一扭。三十六颗锁妖钉从他骨缝之中融入骨血，被他炙热的血液一刹那化为乌有，他终于嘶吼出一声“义——父——”。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传出密室，让一帘之隔的沈归宁怔了一怔，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尽力直立起身体，探向这边。
这一场变故来得突然至极。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也先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指着顾莫言道：“你……你杀了他？你竟然杀了自己的义父？”
“是，我杀了他！”顾莫言用自己的手臂将叶怀山的尸体圈在自己怀里，将握着穿云箭的手越收越紧，直到自己的手血肉模糊，直到穿云箭在他手里化成粉末，才邪气地勾起嘴角看向也先，“为了我自己的前程，我会向你投诚，但是我不能让我的义父背负着一个叛徒的名声！我的义父是大启的战神，是叶家军的主帅，他到死也只能是个英雄！我，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因为受不了蛊毒的折磨而向你投诚的懦夫！”
“哈，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也先抬起眼如嗜血的饿狼一般的双眼看向顾莫言，“你是条汉子。这才是真英雄！托穆尔，你看看他啊，你看看他！”也先兴奋地指着满地的血污朝着托穆尔道，“他像不像我？他像不像我？”
托穆尔避开了也先的眼神，看了看顾莫言恍惚的神情，长叹口气不发一语。
也先向前一步，蹲在顾莫言身边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我也先和大将军一样敬慕英雄，我准你收敛他的尸体！好了，本王就不打扰你和你的义父相聚了。就让托穆尔将军陪你和他好好待待？”
说完他站立起来，让托穆尔留在了密室。临出帐篷之际又转身招来几个高手吩咐了一阵，这才心情愉悦地走出了毡房。
阿石南捂着伤口跟了出去，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沈归宁的方向。只见沈归宁不可置信地站立了多时，刚朝这边移动了脚步便被毡房内的几个高手挡在了帘幕之外。
“让他过来！”托穆尔喝住了几人。见众人迟疑，再次加重了语气，“出了事，我负责。”
几个高手互看了一眼，终于让开了道路。托穆尔干脆上前一步掀开了帘幕，牵着沈归宁将他引到了顾莫言身边。
密室内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沈归宁愣在了当场。他陡然站立在原地再也移动不了脚步。
托穆尔见此慢慢退了出去，顺手将一干人等也带到了毡房之外，将一室的静谧再次留给了沈归宁和顾莫言。
沈归宁默默地站在原地听顾莫言不断地重复着“对不起”三字。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仿佛才从恍惚中清醒，呐呐地朝他开口，“归宁……今天我才终于明白，四年前你为什么要在赤炎岭上杀了那个小女奴……今天我才知道，在那山寨中你为什么要让我杀了阿一……”
沈归宁怔了怔，缓缓靠近顾莫言的位置将他搂进了怀中。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但似乎却只能这样做。
——“归宁……还有一件事我昨夜无论如何也无法向你开口。长年征战再加上那一场大病，义父再已无力拔刀……就算他现在没走，在也先的大军向北境开拔之际他也不可能让自己活着。” 顾莫言将自己靠紧在沈归宁怀里，仿佛这样才能获得一丝游丝之气。
“你说的对，义父将自己的死讯在军中放出消息之时，他便已经没有打算再活着回大启。但也先算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把义父当做拴住我的链子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他是我的义父，不是也先摆弄我的玩意儿！所以，我不会再让他受苦……”
“罢了。”听着顾莫言的声声泣血，沈归宁长叹了口气。
顾莫言将自己的头从沈归宁的怀中钻出，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深深看向了他，“归宁你信我，我会为义父赎罪……不仅是他，还有你，还有……我绝不会让他功亏于溃!”
“好。”沈归宁并没有深究顾莫言所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顾莫言的头。
“回到大启，我要为他竖碑立传。我要让你彻底地摆脱李倾城，重回万人之上！我还要……”
“好，那我们就一起试试。”
顾莫言喃喃呓语着，沈归宁便慢慢回着。夜晚从未有如此短暂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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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有人说我错别字多，标点符号也有问题，还说我高中都没毕业……
哎……我有那么差吗……望天......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读者……所以，今天就算是只差700字达到榜单的10000字目标，影响文章的注水我也不想写。
下一周的榜单轮空了，虽然心里很难过……但我不想认输。不想让陪着我的你们觉得委屈。
我明天就去学习。写完这一部之后还要好好地改一下。我想让第二部开始的我就让你们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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