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黎炎才慢慢悠悠地对他说:“你的宝贝师父不是我伤的。我让你做的事,就是送他回魔界去疗伤。既然你万般的不愿意…那我也不好强求。”
“……”
“后悔了?这样吧,只要你当我魔界护法,戴罪立功,如何?”
“……”
现在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押送的犯人,而不是护送者。
都是什么事啊?!
然而,单昀寒正快步下着楼梯,便被人喊停。
“站住。”冷兰赶到他前面,伸手一拦,却跟他客气道:“大人请您回去。”
这个冷兰就是半年前送他入派的少年。很明显的是,对方知道他不是以前的那个护法大人。因为现在,这个少年一天到晚跟着的人不是他,而是风忆雪。
冷兰的阻拦并没有多大作用,单昀寒瞥了他一眼,正要强行离去,又听见一声:“来都来了,也不给你师父请个安?”
听声音,是风忆雪说的。
呼吸一滞,单昀寒全身的肌肉不由得紧绷起来,十指像是要被自己捏碎般蜷紧着。
他不想回头。
不想看见那个人。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跟风忆雪相处。
即便对方昏迷好几天,也都是许英杰来送的膳食汤药,而且就算他来,也像刚才那样放了东西就走。
真胆小啊。
于是,单昀寒就在楼梯上转身,躬身抱拳道:“弟子,拜见师父。”
“那你进来吧,伺候为师更衣。”
“……”
要换作从前,他肯定让对方有多远滚多远,但如今,他只能垂着头默默走了回去。
“冷兰,你回房休息吧。”
“是。”
少年走了,单昀寒依旧呆呆地杵在门口,一动不动,看起来如木桩般稳稳扎着。直到风忆雪给他发号施令,他才行动起来。
“关门,为师冷。”
“过来,为师要起床。”
“倒杯水。”
“更衣。”
……
单昀寒突然觉得自己的脾气真是变了。
在轩辕派与风忆雪同住的那一个月里,每天做饭烧水浣衣都不愿替对方做,现在他居然像个内侍般端茶倒水,还为风忆雪拢上这一件又一件的衣物。
……
无意间,单昀寒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愿意吗?”
冰冷的气息传来,单昀寒不由得一颤。此时,他两只手还搭在风忆雪的腰前,正要束上最后的腰封。
这停顿的有些尴尬。
“没有,师父想多了。”单昀寒抓紧速度,理好了风忆雪的行装。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与对方有一刻的对视,而现在,他也已经准备退下。
“师父若是无事,弟子告退。”
“你要逃到什么时候?”
虽然风忆雪昏迷了三天,但醒过来之后,却是连单昀寒的正脸都没见过,即便是他躺在床上装睡都没等来一次探望。
傻子都看的出来,单昀寒在躲着他。
……
单昀寒早就退到门边,手已经搭在拴上,道:“弟子没有。”
风忆雪心想:果然,硬来是不行的。
“你…就是嫌弃师父这病弱之体…以后师父教不了你,你就要弃我而去,果真是薄情寡义…”说着说着,风忆雪竟风前残烛般倒了下去,还故作咳喘,“咳咳…我怎么教出这么铁石心肠的徒弟啊…”
单昀寒:“……”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竟抽泣起来:“你…走吧,别当什么魔界护法…也别…别管我这个病秧子,走吧…”
其实,风忆雪也没有把握,也怕单昀寒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
那天晚上,他能感应到自己的残魂归位。在那一刻,他恨不得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可是,力不从心。
刚好有个人阻住了他的去路,还害得他重伤不醒。
“……你想多了,我哪也不去。”单昀寒回来将风忆雪慢慢扶起,注了些灵力过去,又苦笑道:“本领还没学完,怎么能走呢?”
风忆雪还以为自己奸计再次得逞,却不解对方说这话的意思。可紧接着,他又听到一句喃喃之音。
“再说了,我学本领,是为了能护着师父一辈子。”
“你…你说什么?”
噗通一声,单昀寒双膝跪地,再然后,他的前额重重地磕在地上。
风忆雪扶额,似是见不得这场面,也顾不上其他,立马去拉人。可对方竟像个千年老树般扎根不起,怎么拖拽都不愿起来。几次无果之后,他索性跟着单昀寒一起跪,又凑近使坏道:“徒儿,师父我腿软起不来,地上好冷,你不帮帮我吗?”
他知道,只有这样做才会让面前的小顽固乖乖起身。
果不其然,单昀寒抬头了。可他垂着眸,不愿让风忆雪看到他这副模样。
紧咬牙关,眼眶润红,想哭又死忍着。
好丢人。
然而,风忆雪却捧起他的脸,正对着额间那块淤青发红的患处轻轻一吹,很是心疼地安抚道:
“乖,呼呼几下,就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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