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跑了。
这个消息让整个朝野瞬间动荡起来。
皇上做在龙椅上,脸色晦暗不明。
高景烨含笑而立。
这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是到了月末,皇城禁军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东宫,将东宫锁得水泄不通。
而东宫内也涌出了一批军马,两方对峙。
有人,慢慢推开了东宫大门。
高景烨站在正中央,正细心描绘着桌子上的一幅图。
“来了?等一等。”
言语轻缓,带着些许温柔的愉悦,伴随着些许咳嗽,激烈得似乎把肺都咳出来了。。
那人顿了顿,身子僵硬,慢慢开了口,嗓音艰涩。
“...你知道,是我?”
那人抬起头来,清俊的眉眼分外熟悉。
——林施文。
高景烨嘴角含笑,长长的睫毛在眼底下洒下一片浅影,犹如玉石的脸庞精致美好。
“嘘——不要吵。”
他的声音很是柔和。
林施文眼里一片灰色,带着伤痛和压抑。紧紧攥着的双拳颤抖。
过了一会儿,太子爷停了笔。
“咳咳,好了,咱们走吧。”高景烨微笑,转身看向林施文,星星点点的水光在眼里波澜,美得惊人。
林施文瞟了眼那幅画,然后凝视着高景烨,才慢慢侧过身让高景烨先走。
两人一前一后踏出门。
对方穿着四爪龙袍,龙姿凤障。
一步,一步。
时间静止了,流动得很慢。
那些属于太子的军马还在和外面的禁军对峙,可是在看到对方那个手势的时候全部停下了。
林施文睁大眼眸,不可置信。
那边的文南大叫:“太子爷!!”
高景烨笑着:“孤一人死就罢了,其他的,没必要。”
林施文的身子颤抖着,他看着那个男人慢慢走出去。
身影带着沉重。
却又是,那么高大。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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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乃是大邑史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世之人对它纷纷杂杂各执一词,却谁也不清楚这里面的纠结。
大邑第六代国君年号昌隆,昌隆三十一年夏至,帝嫡长子太子景烨因私放囚犯,虚假军功,私养军马试图谋反等等罪名,罢去太子之位,赐毒酒!
宗人府的一处房间门口。
高景烨站在门边,身后的林施文带着冷漠又嘲讽的颤抖语气开了口。
“...你,你是不是?”
高景烨侧了侧脸,笑容温柔。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暖了岁月和沧桑。
一如初见那样令人心动。
他什么也没说,微微一笑,转身进入了房门。
缝隙,一点一点吞噬了他的身影。
林施文猛地红了眼眶。
“高景烨,你真狠!”
他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留下,他无力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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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嘎吱一声,门被悄然推开。
那人,今天没有穿红衣。
一身青色逶迤的长袍非男非女,青丝流淌,多了些素净的清丽。
高景烨转过身,笑容温和极了,眼里带着点点如水的**。
——那是爱意。
那人端着盘子的手顿了顿。
白纱飞舞。
“你来送我么?”高景烨笑起来。
白舒容眉眼冷漠,眼底里似乎含着些许复杂却又是一种压抑的情感。
亲手杀了他,不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么?
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会......
白舒容转过头去,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倒了一杯酒。
“太子还是快喝了吧。”
高景烨看了他一会儿,欣然走了过去将桌子上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白舒容瞬间震惊着看向他。
他,他喝了......
他双手不由自主抓着他的衣襟,看着对方温柔如初的笑容,莫名觉得痛恨。
“你就那么想死吗?!就算是死,你也不愿意与我有纠葛?!”白舒容冷喝道,艳色的眉眼上有着怒气。
眼眶红了,不由自主的。
高景烨凝视着对方,白舒容看着这眼,愣住了。
只感觉,对方缓缓把他抱进了怀里。
白舒容捂着嘴,不想哭,恶狠狠地想着自己是要杀了他这个念头。
高景烨笑了,不在意对方咬着自己的臂膀。
等到对方松了口,他也感觉到腹腔有着难忍的痛苦。
脸上猛然浮现红润。压抑住的咳嗽声瞬间喷发出来。
“咳咳,唔——”
一声又一声十分激烈,忽然,一抹猩红流出嘴角。
高景烨马上伸手擦掉了他,白舒容看向他,眼底有些疑惑和复杂。
毒酒,会咳嗽吗?
这么厉害。。。
还没等他多想,高景烨就松开了他。
“...舒容,对不起。”
白舒容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露出悲凉的笑容来。
“你知道的,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高景烨低低咳嗽着,忽然喘了口气,然后挺直身躯。
“对不起,我不爱你。”
白舒容猛地向后一退。
“...我不爱你......”
高景烨继续道。
白舒容冷冷地看着他许久,随后松了口气般:“我知道。”
然后转身离去。
室内恢复一片寂静。
突然,‘噗——’的一声。
鲜血将墙面洒满。
高景烨颤抖着跪在地上,摸了摸还吐着血的唇,随后笑了笑。
慢慢闭上眼,鼻息间似乎还有那个人最美的发香。
舒容,对不起,跟你说谎了。
‘砰——’
身影猛然倒地,再也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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