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卫稽是憨批
周宇没有三王爷那么狠，一颗药让人睡到日上三竿还腿脚无力。三王爷让人送来了蒙汗药，周宇先拿给了刘太医，根据刘太医的建议，周宇调整了用量，用在了每天前来“侍寝”嫔妃的夜宵里。
没办法，他总是什么都不做一定会有人怀疑的，不如让嫔妃睡过去，这样也好向太后交代。
于是后宫的绿头牌终于轮了起来，一个又一个，一天又一天，八百年没得召见的嫔妃也有了机会参与盛事。
然而事情远远也没有周宇想得那么简单，本以为挨个昭幸就可以了，隔了几天，太后忽然传话来，让皇上多见见瑜贵妃等等。
周宇听着江宁念叨着太后特别关照的几位，问道：“宠幸嫔妃而已，怎么也有重点培养？”
“皇上，”江宁说道，“太后提的这几位都是朝中重臣，世家之女……”
周宇明白了，皇后要从这些重臣之女当中产生，日后这些人才能对皇室更加忠心耿耿。
他抓了抓脑袋，满级皇帝也有烦恼啊！
周宇长长地叹了口气，问：“卫大人呢？”
江宁赶紧从袖子里掏出一支信封来，说：“卫大人最近见皇上总是忙着，就把自己巡城情况写了下来给皇上看。”
卫稽多半是知道自己不会召见，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一个主意。
周宇接过来，小心翼翼把一张薄纸摊开，上面只写了一行字：宫城安全无虞，皇上放心。
一共十个字，周宇看到了晚上，看到了瑜贵妃前来侍寝。
“皇上在看什么，如此出神？”瑜贵妃带着她的花线来了，“皇上今晚，还想攒花线吗？”
周宇已经做了十个剑穗了，实在没有心情，说道：“不了，这是卫大人的工作汇报，你说我应该怎么回。”
瑜贵妃瞥了一眼，说道：“这算是朝政，臣妾不敢过问，不过，既然是卫大人给您的，您随便回两句就是了，卫大人总不敢说什么。”
她说得没错，周宇却只觉得心酸。
卫稽见不到他还专门写信过来，他随便回复，卫稽也不会说什么，全都是因为他是权势显赫的皇帝……
江宁照例送进来各宫娘娘送进来的点心，又专门给瑜贵妃上了一碗参汤。
周宇也照例把点心都吃了一遍，满脸期待地看着瑜贵妃，等着她把参汤喝完。
瑜贵妃看了他一阵，默默端过来喝了下去。
周宇心里松口气，说：“好了，睡觉吧。”
瑜贵妃盈盈一笑，说：“臣妾去准备。”
看着瑜贵妃款款起身，周宇也跟着站起来。
忽然间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他身体深处涌出来，窜上脑门又直扑下面。
周宇趔趄了半步，急忙扶助了桌子。
一边看着的江宁急忙上前掺着他，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周宇重重的喘了口气，声音虚弱：“小宁宁，送我去偏殿，远一些，跟瑜贵妃说有紧急政务要处理，另外……叫……”
他犹豫了一下：“叫卫大人过来……”
最近一阵子皇上不召见，卫稽清闲了许多，可心里却不如从前轻松。他总觉得皇上开始频繁宠幸嫔妃，都是做给他看一样。
这种揣测，他不敢胡说，只能夜深人静随便想想。
他夜里难眠，总在自家回廊下徘徊，想着皇上来的那天说的那句不着边际的话。
“我其实是喜欢你。”
每每想起，卫稽都要耳朵发热。
“少爷！”管家匆匆进来，灯笼也没提，“宫里来的消息，皇上急召，要你马上进宫。”
这个时间皇上让他进宫？急成这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卫稽也没来得及多想，衣服也换，直奔宫城而去。
皇宫内城如往常一样平静，不平静的只有等在永年殿外的江宁。
“卫大人，你终于来了！”
“江公公，出什么事儿了？”
江宁不知从何说起：“您先跟我来。”
卫稽跟着他到了西侧偏殿，这侧偏殿一向空置，卫稽不大明白皇上怎么在这里。
西偏殿里空荡荡的，灯也没亮一盏。江公公开了门，说：“卫大人，皇上在里面。”
卫稽将信将疑走了进去，江宁从外面关上了门。
“皇上？”卫稽小声问道。
偏殿深处一处帘帐微微颤抖，卫稽小心走过去，慢慢挑开了帘帐。
床铺上铺的锦缎皱成了一团，月光照着床上佝偻的人，衣衫半退，露着大半的身体。
卫稽吓了一跳，人还没反应过来，床上的周宇听到他的声音，挣扎着爬起来。
“你来了你来了，太好了……”
他向卫稽膝行过去，被锦缎衣衫纠缠着，直直摔进卫稽怀里。
此时此刻，周宇也顾不得会不会让卫稽为难，抓着他的衣服撕扯，额头蹭着他的脖颈，汲取他身上一点秋夜的凉。
前两次皇上还还是暗示，现在已经……
卫稽一惊，急忙把皇上从自己身上扯开，此时的皇上与平时大不相同，他好像是片柔软的麦芽糖，粘人又诱人……
“皇上，出了什么事儿？”
周宇脑子混沌，只想扑进他怀里，却只能被他掐着手腕一动不能动。
“卫稽，你帮帮我……求你了……”
他喷出的呼吸都是热的，月光下，他的眼睛闪着细碎又朦胧的光。卫稽忽然明白了——
“皇上，你……”
周宇被他握着守望，还努力向他靠近，他快要疯了。
“卫稽，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你帮帮我，求你了……大概是吃的东西有问题，这次是真的，不是我骗你……求你……”
他用力向前，堪堪扑在他面前，卫稽钳住他的肩膀，依旧冷静：“皇上，臣这就叫哪位娘娘过来……”
“卫稽！”周宇声音颤抖，“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啊！我不是你们那个狗屁皇帝！什么后宫嫔妃我一概都不想碰，我只想要你！”
空旷的偏殿里，只有周宇急促的呼吸。
半晌，卫稽放开了他，向后退了一步，刚刚撑起来的帘帐落下去。帘帐挡住了唯一的月光，周宇只能看到外面卫稽的轮廓。
他跪下去：“臣这就叫江公公来，请皇上赎罪。”
听着他起身向外走，周宇眼前模糊，从床边滚到了地板上。
或许，他找卫稽来是对的，只有卫稽才能给他一盆凉水，让他从欲望里彻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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