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玩暄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只听到了“校园暴力”“帮女同学”“失踪”之类的字眼,季凝的措辞在很谨慎地照顾几人的情绪,但季玩暄还是觉得眼前一团黑雾,自己随时可能被藏在隐蔽处的冷枪放中心脏。
“逗逗,你不要慌。小瑜的手机打不通,信息也不回,现在还不到24小时,警方无法立案,你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上她,有消息我们立刻沟通,好不好?”
季玩暄费尽力气才咽出一声“好”,挂断电话,他咬着牙怔了好半天才猛地回过神来,开始拨聂子瑜的手机号、微信通话、短信……能想到的所有法子他都用了,但聂子瑜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音讯。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上了车的,或许是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朋友们皱着眉忍不住想问他怎么了,但都被沈放轻轻摇了摇头,拦了回去。
心慌得像进行到最后的叠叠木游戏,摇摇欲坠,谁都不知道接下来抽出的哪一条木块会让大厦倾倒。
他灵神回位,再次把季凝刚才说的话拼接在一起,终于理出了聂子瑜是帮经受校园暴力的女同学出头,而后自己带上东西连夜离开的事实。
他听得很清楚,白阿姨在旁边哭得撕心裂肺,隐约有“同性恋”和“作孽”的字眼出现,只是季凝很快就站到他听不清的地方去了。
聂子瑜不是临阵脱逃的人,唯一会让她崩溃离开的,只可能是她的秘密暴露,而家人无法接受。
小鱼姐去哪了,聂家经历了怎样的一场风雨,季凝……都看见了吗。
季玩暄弓下.身子,受不了地用双手捂住眼睛。
在他感觉最幸福的时候,命运如抛物线急转直下。
他从未体会过这样天塌的感觉。
头顶被人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怜惜无比。
眼泪随之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想放弃身边的这个人,他是不是太坏了。
“逗逗,别慌。”
沈放握住他的手腕,像很久以前这个人安慰自己一样,轻轻地用拇指揉了揉季玩暄凸出的骨节。
对啊,别慌啊。
你听到的,放哥都听到了,自己先崩溃的话,放哥怎么办呢。
季玩暄红着眼睛坐了起来,一言不发地牢牢和沈放十指相扣。
他哑着嗓子开口:“放哥,别怕。”
我不会走,你别怕。
被自己扣住的指头毫无预料地颤了颤,季玩暄又握紧了些。
再次拿起手机,漫长的犹豫之后,他滑动列表,找到了那个添加后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小秋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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