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芝书院。
“听说促织大赛的场地定在将军府,那些王爷也都去了?”
俱时珍笑道:“可不是,不知景禄王爷是不是闲的骨头发痒,竟组织了一群游手好闲的王孙公子陪他玩儿,大将军还亲自下场拔得头筹,呵呵,这不闲的吗?”
“这就叫气味相投。”徵羽摩柯嗤的一笑。
俱时珍又说,“听说大将军最近忙的很,连漱玉坊的头牌歆华都去了将军府。”
兰芝书院的鳌背琅琊之下,那位尊贵的少年在老仆的陪同下,匆匆登上台阶,转身往大殿后堂走去。
言和跟着景禄登上台阶,景禄眼尖见大殿后堂拐角处少年的袍裾一闪,转身一笑拦住言和,“这边请。”
兰芝书院后山的峭壁有涧水泻珠漱玉,自石坎飞流而下积一小潭,潭边立一小石碑,上刻:九龙潭。
言和问:“这么小的潭能容下九条龙去?”
景禄说道:“这潭虽小却深不可测,传说潭下有涵洞通往东海。”
“是吗?这水底下有个涵洞?”言和好奇的走近些弯下腰细看,眼神一接触水面,感觉一股寒意兜头袭来,好像水中有股力量拽着他往下拖,他脚底一打滑。景禄慌忙一把拉住他,立刻感到有股吸力拽着他往下拖,他气沉丹田稳住身躯,双手一用力将言和提起。
正在这时,那股吸力突然消失,景禄猝不及防拉着言和向后斜飞出去,身子重重撞在后面的松树干上,这才稳住身躯放开言和,“你……没事儿吧?”
言和惊魂未定手捂着胸口,弯腰咳嗽一声吐出一口水来,只觉喉头似哽腹内如海翻腾,他扭了扭脖子一指小潭,“天啊,我差点没被淹死……”
景禄奇道:“你并未掉下水去何谈淹死?不过你确实吐了一口水。”
言和摸了摸衣裳,“真是怪了,我没掉下水却呛了一口,这潭中必有古怪。”
景禄搂住言和的肩头,“哪有什么古怪,我看是你出门前水喝多了。”
二人再往前走是一处偌大的庭院,门庭上挂一横匾,上书毓秀阁,有一红木雕花檐楼。旧红木大门微微敞开,有叽叽喳喳女孩子的说笑声,言和好奇的伸头一看,见有十几个女孩子说笑,一水儿的书生装扮。
言和忍不住叫道:“这不是乐正府的使童吗?怎么她们会在这里?”
那些女孩子闻声一齐看过来,纷纷捂着嘴尖叫,“言和啊?!”
一个女孩子蹬蹬跑过来一叉腰,朝言和脸上啐一口,“呸!登徒子!不守规矩,看什么看?!”
邢胭脂赶紧跑过来,“哎呦我的宸星姐姐,那是言和公子……”
“瞧他那副德性,滚!”宸星一把拉过胭脂,门咣!的摔上了。
言和用手捂着脸,见景禄躲在一旁偷笑便走过去低声说道:“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吗,怎么那么不招人待见呢,上来就啐一口,好个厉害的家伙!”
景禄一拉言和笑道:“你有所不知,这兰芝书院和乐正府,被称为男院女院,恩怨由来已久!平日里不会打照面,即便在街上碰见了也都目不斜视,哪有你这么扒门缝儿瞧的?那些千金小姐娇纵惯了脾气自然大些,再说宸星也不认得你。”
景禄说完忍住笑,摸出帕子擦擦言和的脸。
“有那么好笑吗?”言和咽不下这口气,一把拨开景禄的手,“不行,我找她问个明白,怎么就是登徒子了?”
“不服气啊?!”
呜——言和只觉头顶一个黑影闪过,嗵!的一声,一个小石辘轳从院墙飞过来砸在脚边。
“哎呦!”言和一闪身,连连往后退几步。
“算了算了,我看你还是别惹她了。”景禄上前扶住言和劝道。
哈哈哈,几个站在石磨上踮着脚尖趴在墙头上的女孩子笑起来,“言和公子再给扔回来嘛!”
言和看看地上的小石辘轳,挽起袖子伸手抬了抬,估摸着即使抬起来也未必扔的回去,叹口气只能作罢。
一行人接着往前走,走上东侧的台阶。东侧的庭院建在峭壁处,有一石拱门,上有“壁月”二字,穿过拱门,就到书堂门口。景禄拉着言和走进去,几个书生正在庭院中闲聊,景禄拉过一位俊俏书生对言和说道:“这是我外甥,袁忠彻袁大人的公子,袁天机。”
袁天机回头一看,一把拉住言和笑道,“言和公子,咱俩又见面了!”
正说着话,有人招呼道:“诸位公子,请书堂就座!”
袁天机一拱手说道:“待会儿再跟你聊,咱们先进去。”
这是一间宽敞的大厅,厅的两侧有两排条案,书生们恭敬的坐在座位上,袁天机朝言和挤了下眼晴,飞快地跑到座位上坐好,景禄拉着言和坐在最后一排。
有一位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白须白髯的慈眉老道踱了进来,众人起身拱手施礼,老道一甩拂尘,众人坐下。
老道眯起眼晴寻视一番,开口道:“怎没见乐正龙牙和寇世勋两位公子啊?”
有人答道:“慈航大师您老糊涂了,都多少年过去了,他俩早毕业了!”
慈航点点头,“为师自灵山法会云游归来,还能看见你们坐在这里非常高兴,本院倡导儒学及道学理念,以仁义为本禀承儒道的精髓,诸位公子学有所长,为师深感欣慰。不知诸位在过去的一年中是否荒废学业,是否勤免练功,待会儿一试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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