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志龙原话比这还要过分很多，东永裴并不知道这是另一个时空里杨贤朔曾经当着全公司职员脱口而出的真情实感，光是转述就让他感觉无比荒唐。
同样感觉荒唐的还有杨贤朔。
他眯起眼睛，目光扫过冷汗爬上额头的东永裴。
这是全志龙那个小子的原话？
“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管怎么样，全志龙在出道前的掉链子就证明了他的无法信任，杨贤朔没有完全地把BIGBANG交到这样的人手里，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现在已经解约了，自认为在地下交了几个新朋友又能去军队避两年风头就翅膀硬起来，敢这么对永裴说话……
东永裴低着头没有接话。
全志龙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杨贤朔是他现在的老板，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永裴啊，我真庆幸。”全志龙的离开已成定局，杨贤朔自然就是把注意力全都转到了留下来的东永裴身上，“志龙因为身体原因离开了YG，最近面临出道，你身上的压力也很大。千万不要再像他一样，只知道自己逞英雄，结果吃了大苦头。”
离开YG是全志龙永远的损失，那小子早晚会后悔的。
杨贤朔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东永裴的肩膀，又补充：“如果跟孩子们发生了争执，你也可以跟我说。我会帮着你一起想办法的。你是leader，就是队员跟公司之间沟通的桥梁。”
“是，社长。”从前这都是志龙扮演着的角色，虽然东永裴也有在帮着进行管理，但他也清楚自己在练习生中的权威没办法跟全志龙比。
出道倒计时压缩的越来越短，成员们之间面临着淘汰，关系也剑拔弩张起来。
去见志龙的那个晚上，东永裴没有在宿舍，张贤胜和李胜炫又打了一架。
杨贤朔和颜悦色地说：“不用叫社长，只有我们的时候可以喊哥。”
东永裴掂量着这件事对练习生品德评价的影响力，哪怕还是没有把那天晚上宿舍里发生的事告诉他。
有些晕乎地从社长办公室里出来，东永裴用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收拾着心情走回了练习室。
“永裴哥！”留下来单独加练的李胜炫看见他很亲热，“社长找你说什么了？”
一个团队的纪律都是由队长和大哥的来制订的。
崔胜贤平时看着不太着调，但他从中学时期就养成的那种不太好惹的性子让队内的弟弟不怎么敢去过分撩拨。
而东永裴跟全志龙是不太相同的画风，尽管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当一个好队长，却也略显吃力。
东永裴知道他重点在哪：“我没把你们三个那天晚上罚跪的事告诉社长。以后别这样了。”
打架的是李胜炫和张贤胜，但为了一视同仁，和崔胜贤商量之后东永裴还是连坐了在卧室里睡觉的姜大声。
李胜炫很黏糊地笑：“谢谢永裴哥了！”
他就知道东永裴不会说的，因为那天晚上队长擅自离开宿舍也是失职。
至于东永裴离开宿舍去做什么……李胜炫多少猜到了一点。
肯定和前任队长有关。
——
回到过去日子过的还比没回来之前憋屈，全志龙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韬光养晦。
暂时性地远离舞台是为了今后更加地理直气壮，他从前的那些作品不会因此埋没，他也有更多的时间可以创作出新的神曲。
在地下跟着Simon D做吹彩虹跑的小弟，总比在YG继续为杨贤朔卖命强一点。
跟曾经那些只是在新闻里听说过名字的人成为朋友，在underground全志龙也混的如鱼得水。
郑基石之前交托的那首歌，全志龙完成的很出色，郑基石也很大方。
拿到了一笔对便利店兼职生可以说得上是“巨款”的版权费之后，全志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发廊里做了个新的造型。
李埈京看见那个坐在他们定好的卡座里喝酒的橙色头发，还以为是哪家杀马特过来砸场子想约架。
还是等着那个一头橙色碎发的人在看见他之后露出熟悉的笑脸，那一口白牙让他确定是全志龙，李埈京才敢单枪匹马上前去：“志龙哥？”
语气太过惊讶，以至于全志龙都能从他的眼神中读懂心声：“是我。”
这是把他当成来打架的小混混了？
还从来没有在生活中看见谁染这么亮的发色，李埈京挨着全志龙坐下来，很新奇地盯着他的发梢：“这是什么颜色？”
“橙色。”全志龙道，“漂到八度之后染的。漂亮吧？”
前几天郑基石还见过他刚漂出来的白金色，那哥也仰着下巴用右眼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恩。”李埈京竖起拇指，“好看。”
只是染这种发色的更像是偶像而不是underground里的rapper。
全志龙很满意地往后靠坐：“我也觉得好看。”
色板还是他自己调的，唉，谁让现在男生的发型还普遍停留在洗剪吹时代，那种长到遮住一只眼睛的刘海在MV里做一做造型就得了，真在现实里看见满大街都是这样的发型，作为时尚先锋，全志龙对自己造型的管理一直都很严格。
“在哪染的？”李埈京不自觉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年少时种下的那棵“脏辫梦”的种子正在破土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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