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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不过是一段俗到不能再俗的肥皂剧。——《绿戒指》
天气虽有回暖，夜幕低垂的街头依然冷风刺骨。只好窝在麦当劳里喝咖啡——不限量免费续杯——真是好服务，正适合无所事事又囊中羞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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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十点钟，一大群衣着光鲜的时尚人士涌入店中，有说有笑在前台点餐。为首那位裸着腿迷你短裙的美女尤其扎眼，令多数围巾手套全副武装的顾客纷纷侧目。
他们点好大堆东西却发现没有合适座位。
“嘿，美女，能不能借位子用一下？我们人多啦。”没来由地，耳边响起爽朗声音，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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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反应过来。
“不然我请你喝杯可乐？哈哈……”牙齿很白，口气中有淡淡的薄荷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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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知当时我有没有脸红，识趣地迅速离开座位躲到更角落的地方。
“THANK YOU！”而后是她招呼朋友们开吃。
隔着好几张餐桌和一堵漂亮的玻璃墙，不禁偷偷瞄向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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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方式，和月月很像。
第一次去酒吧，也是寒冬。
在失去阿阳若干年后的某个普通冬夜，陪同事庆祝生日。不会跳舞也不会喝酒的我看上去老气横秋，仿佛与现代生活脱节。高脚吧椅并不舒服，向服务生要了杯柠檬汽水，看着渐渐湮没于舞池中的同事们，很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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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放浪的音乐，如此欢闹的人群，居然还是寂寞？
“嘿，美女，借个位子。”当某个声音迫入耳洞，说话人的脸也已经近在咫尺了。
“啊？”一张浓艳面孔突然摆在面前，吓到我。
“借个位子！”舞曲吵到她必须以歇斯底里的分贝。
忙跳下椅子靠边站，却不知站哪儿好。
“你的汽水。”她伸手递过来，十个指甲五彩缤纷。
“谢谢。”以我的微弱，对方估计根本听不见。
连点三杯柠檬汽水喝到要吐，同事们仍然兴致高昂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无奈我只得先行告退，哎，好糗，也许真是老了。
服务生明明指了出口方向，我却一直转来转去绕圈子。最后终于走进条相对安静的通道，还没看明白就听后面传来冷漠的声音：“女厕在这面，那面是男的……”
回头，是刚才借位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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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想出去，门口在哪儿？”本来就够汗颜的，现在更甚。
“走反了走反了，跟我来吧。”脚步和话语一样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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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忙转身跟过去，穿过热闹人群，看见来时那道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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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第一次来？”在略亮些的地方看她，长得挺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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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理一下头发，刚才又急又羞晕头转向，连汗都下来了，“谢谢，再……”礼貌道别还没讲完，不知哪儿冒出来个送酒的服务生，托盘上大杯扎啤“哗啦”一下撞个满怀。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算了……”我赶忙从包里翻面纸。
“脑袋糊掉了？走路不长眼的？看回头老板怎么收拾你！”原来音乐没那么吵时她也会歇斯底里。
可怜的小男孩儿吓得不敢吱声，蹲在地上扎头收拾。
“没事没事，我走了。”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纵然美貌——莫名的恐惧，感觉像身边守着引爆器。
第二天接到陌生电话。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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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昨天慌乱中我从包里把工作证掉出来，上面有电话。
“你叫丁晓丽？真够俗气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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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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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月月，也够俗的，不是吗？”
她第一次抱我时，惊讶于我的顺从：“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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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自己，即便赤身裸体也能毫无顾忌坦诚相告。
当时，我仅仅是需要有人陪伴；而今不需要了，她正巧离开；以后，即使我又反悔，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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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泪，我孤独地坐在临窗位置。快餐店或是酒吧间，高脚椅或是转角沙发，咖啡或是酒精，没有任何不同，因为自己终于还是——孤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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