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郜研发言之前还有不少心理学家、催眠师发表言论，陆书行听得有些昏沉无聊，低头在网上刷一些郜研的公众消息，都是一些骂自己横刀夺爱的cp粉，有些烦躁地退了出来。
“催眠师，其实我感觉和造梦师有些相像，但又不尽相同。佛洛依德有个理论‘通过将无意识转化为意识的诠释工作’我觉得这才是一位催眠师具备的能力。
“通过营造场景，引导咨询者产生‘意识化’的觉悟，不要干涉他们的意识行为，从中分析、暗示咨询者去做一些事，产生一些想法，以及在日常接触间的无意暗示，我们叫它‘隐性催眠’……”
郜研演讲完散场的时候，下观众席来找陆书行，却发现他已经在观众席的座椅上靠着睡了，大概最近是太累了。
“陆书行。”
郜研蹲在他的旁边，低声叫他的名字，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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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研没蹲多久阶梯教室的灯就灭了，陆书行睡得并不怎么舒服，惺忪睁眼就看见郜研半蹲在自己座位旁边走道上。
“抱歉，刚才睡着了，没听到你的演讲，”陆书行揉了揉酸疼的太阳穴，又道了一遍歉：“对不起。”
郜研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起身拉了拉筋骨：“走吧，回家。”
“你……前任呢？”
陆书行斟酌好语气才问他，这事儿他实在是不太好开口。
“先走了。”郜研低头解开西服外套的扣子，脱去外套搭在小臂上，没否认陆书行的称呼。
“你有过孩子吗？”
郜研刚平复好心情就被陆书行这突如其来的问法吓了一跳。
“你从哪儿知道这乱七八糟的？”
陆书行低头认真的从自己网页黑名单里滑出自己刚才关闭的微博网页，屏幕刷满了“郜木生一堆”……
“别老看微博，”郜研迅速地把网页举报并关闭了，抬头认真地看陆书行：“会降智。”
陆书行不置可否地熄了屏，在黑暗中与郜研对视，听他起伏若绵绵矮山的呼吸，扇动薄如蝶翼的眼睫。
他不得不承认，郜研有一双璀璨的眼睛。
“走吧。”
陆书行觉得自己有些头昏脑涨，起身沿着过道向昏沉会场的出口走去。郜研就这么半蹲着没起来，等陆书行走了有好大一会儿，再站起来的时候腿脚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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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几天的时间，陆书行习惯不了自己被停职在家无所事事。想让郜研打个报告让自己提前上岗，又纠结于“出轨事件”不太好面对他，觉得自己每日都像一把拉满的弓，绷紧了心力，只是缺了根架在弦上的箭。
郜研坐在陆书行的床边，搬了把椅子，手里把玩着一块雪佛式钟摆。他一向不习惯借助这种低级催眠师用的道具，却也是为了糊弄陆书行才摇了一会儿。
陆书行难得清闲在家，只穿一件藏蓝色睡袍，领子一直开到胸口，露出诱人的肌肉线条，十指松散地交叉相扣，搭在膝盖上坐在床沿上与郜研面对面。
“你前两天的**期没问题了吗？”
郜研不大愿意提这档事儿，觉得自己太丢人，索性打哈哈到：“一天一支抑制剂，我勤着呢。”
陆书行皱了皱眉头：“抑制剂这东西对身体不好，你尽量少用。”
“那不然呢？”郜研挑了挑眉，松了松领口，解开打头的一粒扣子，露出一小片肌肤，却也没了下一步动作。
陆书行却是不大好意思，碰了碰鼻尖不再提这事儿，把思想报告交给他：“这是今天的份。”
郜研撇了撇嘴，拨弄了两下钟摆，垂下头漫不经心地看着陆书行打的流水账报告，似乎意不在此，没翻两页就放到了一边儿。
“还合格吗？”
“你得学会付出感情，陆先生。”郜研似乎懒散地往椅背上靠了靠，手指搭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节奏：
“你太迟钝了。”
陆书行的做事原则一向是“不愿意欠别人，也不愿意别人欠自己。”或许在他自己看来是很理智，但偏偏少了那么几分人情味儿。
陆书行许久没说话，也不像是在反思，最终低头看了眼不存在的表：
“不早了，睡吧。”
“你困了吧？”郜研顺手帮陆书行熄灭最后一盏灯火，陆书行小打了个哈欠：“晚安。”
在黑暗中，陆书行与郜研隔着更迭绵亘的微光对视，只觉得他的影子重重叠叠，亦真亦假。
郜研轻轻折回到床边蹲下，颀长的食指与拇指轻轻一碰，打出一个响指。
“你慢慢放松下来……四周都是起伏的尖叫欢呼声，你现在在球场，——你应该记得，这是高二校篮球赛的总决赛。”
“对，这里很吵。”陆书行似乎不大喜欢吵闹的地方，轻微的扭了扭头。
“你是不适应吗？”
“不，我在找人。”陆书行靠在床头，眼皮**了两下。
“你在找谁？”郜研轻声问他，陆书行却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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