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怔了？”沈止把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去你的，只是莫名觉得很顺口。”贺阑望把沈止的手拍下去。
沈止听了也没再调侃他，侧了侧身，说：“走吧。”
贺阑望“嗯”了一声，然后越过沈止走到沈止前面，沈止猛然想到自己这一天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大部分时候都是让他走在自己前面，好像潜意识里就觉得他是攻一样。
沈止想了想现在的攻受比例，觉得自己下意识建立的观点有点摇摇欲坠。
“那个，你是攻还是受？”
沈止看到前面的贺阑望踉跄了一下。
“哈，你说啥？”贺阑望回头看他，满脸不可置信。
“你不是说你是gay吗，这都不知道？就是说……额，你是在前面还是在后面的意思。”沈止尽量表达准确的同时文明用词。
“我知道，你问这个干嘛，我看起来像受吗？明明是你像一点吧。”
沈止小声嘀咕：“公零不也是零吗……”
贺阑望：“……”
之后贺阑望也没再说话，沈止索性也不再提，就这样跟在他后面左顾右盼默默记下复兴中学周围的环境，直到快走到校门，贺阑望才开口说话。
“小宝贝，看来你很需要科普一下啊。”
沈止听到“小宝贝”三个字以后停下了动作，等着他的后话。
贺阑望伸手指了个一，“第一，不要在一个纯一面前说他是零，不然很容易被揍一顿。”
沈止点点头，然后他又比了个二，“其次，我其实挺不赞成把攻受分那么清楚的……这东西就是那啥的时候分一分，两个男的谈恋爱互相照顾就差不多了，懂了吗？”
看着沈止认真的表情，贺阑望笑了笑，“比我大一岁这种东西都要我教，你还真不嫌丢人。”
“这种东西其实我和你看法差不多，不过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多人都把这种东西脸谱化了，直接把男女关系代进入，有时候会影响我一点。”沈止皱眉，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今年十八？正常高二不是十七吗？”
“休学了一年，因为我和前任的事被我爸抓到了，之后他就把我关在家，偶尔带我去看心理医生，直到一年之后看我还是这样他就妥协了，到现在除了供养我基本的生活费就没怎么管过我。”贺阑望自嘲地笑笑，“第一次谈恋爱就被抓，我还真是算走运的。”
沈止忽然想到了高中时候每天认真学习然后以幻想进名校找个质量高的男朋友为自我安慰和大学后脱离父母管束如脱缰野马般谈恋爱不超过两周的那两个自己，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出来，之后才慢慢说了句：“都过去了，现在不挺好的吗？”
“是啊，都挺好，有沙雕前桌叫我老大还有小白脸同桌让我撩。”贺阑望翻了个白眼，“东西在门卫室吧？”
沈止终于想到了自己的那些学习和生活用品，他往校门口旁边的门卫室里面瞥了一眼，然后看向贺阑望的时候笑得有点勉强。
“那个……可能要多搬几趟。”
在贺阑望第三回搬箱子上男生宿舍楼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向沈止说：“到底还剩多少？”
“应该……再搬一趟就差不多……吧？”沈止不好意思地笑笑，贺阑望选择放弃抵抗，黑着脸继续任劳任怨帮沈止提着储物箱。
沈止的行李在他们俩几趟来来回回中终于全部就位，沈止叉着腰在门外看着自己在寝室中间堆着的行李，面无表情。
复兴中学的寝室条件的确和沈母说的一样，反正沈止是挺满意的，两人寝的空间不小，三十平米多的样子，床是攀爬式的，下面是张挺大的多功能桌，寝室外面由有个小小的阳台，阳台上有个撑衣线，厕所在阳台边上。
但沈止最满意的不是这些。
沈止最喜欢的是那个天窗，这是刚刚那个被贺阑望骂成狗的顶楼给予他们的礼物。
贺阑望把窗帘拉上——深蓝色的，上面点缀了很多星星，是沈止喜欢的风格。房间一下子暗了很多，那个小小的天窗成为了唯一的光源。
“要把东西拿出来整理吗，还是要到晚上？”贺阑望把玩着他桌上的一个小熊玩偶，然后轻轻转过了头：“离上课还一个小时，应该来得及。”
沈止打开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箱子，里面是笔筒一类的小物件，沈止把它们一个个拿出来，按照自己喜欢的顺序摆在桌子上，不知怎么的突然掏出个兔子模样的玩偶，沈止想起来自己原本不打算要的，应该是沈母随便塞进来的。
“咯，送你了，和你那个熊组成一对吧。”沈止随手把兔子丢给贺阑望，贺阑望连忙把手中的小熊放在桌上，抬起手堪堪接住。
“你还真是大方。”贺阑望捏了捏兔子，之后把它和小熊摆在了一起。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帮我把那边那个蓝色的箱子拿过来。”
贺阑望起身把箱子搬到沈止脚下，箱子有点重，落下来的时候声音挺大。
“搬过来的时候就想问了，这箱东西这么重到底是什么？”贺阑望不满地揉了揉手，“搬得我手疼。”
“应该是我以前用的教材和教辅”，沈止把盖子打开，“看看有想要的吗，自己拿。”
“给我几本英语的就行，其他的你自己留着就好。”贺阑望看着沈止把书一批批搬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整理出两大摞，然后从右边那摞里抽出几本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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