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在到霂白身边工作前,曾在特情局担任b国分区特工小组的组长,在b国一待就是十年,b国的情报组织从成型到逐步壮大,她功不可没。
所以出了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以b国作为中转站将霂白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没想到,昔日出生入死的同事当场反水,背叛了她,竟然预谋在港口将他们伏杀,连她自己险些丧了命。等她醒来后,霂白下落不明,身边只有一个一问三不知的雇佣行动者。
她顾不得伤口,连忙去打听霂白下落,焦头烂额的找了数日,快要走投无路时,秋栩的二哥才找上门,给了她一点线索,告诉她如果想知道这人的下落,他可以帮她。
“陛下,您先走,我会想办法尽快过去和您汇合。”舒意道。“规划路线图我等会儿发给您,到了地点会有人接应您。”
她的伤还没彻底好,现在行动,只会拖累了霂白。
霂白“嗯”了一声,然后叮嘱道:“你自己也要多小心。”
舒意挂断,驾驶舱里忽然寂静下来,只有飞行器提示音在滴滴答答的响,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霂白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正在认真操作飞行器的那人,动了动屁股,想努力坐的更端正一点。
秋栩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视线。
前路艰险,谁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是险峻如同高山般的困境,还是像冰雪刀刃一般凶恶的险情,还是像泥沼一般深不可测的迷途,一切都有可能。
霂白心里清楚,有些东西是避无可避的,该来的终究会来,他所能做的,就是迎着命运风雪,迎着未知的艰险,而上。
原本,他以为这将是他一个人的战斗,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单枪匹马走下去的准备,而现在……不止是一个人了,他有了秋栩,加上肚子里的小家伙,他们是三个人。
三个人的旅途,即使再艰难,至少不会孤独。
他清了清嗓子,慢慢道:“你这又是何必……把自己牵连进来。”又何必为了我冒这么大的风险。
现在想要抓他,或者想要杀他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而是成千上万。
一朝为君,享尽荣华,一夕落魄,人人可诛。这就是权力,这就是利益,人人都争着想在这盘棋局里大展身手,一招制敌,而他,现在就是这枚最关键的棋子。
谁能执棋子,谁就能定胜局。
“上次我受伤被送到a国,是你为我提供了庇护和治疗。”秋栩并不回头,仍然目视前方道:“这次,就算我还你的。”
“原来……”霂白笑了一下,眉眼里却多一点苦涩:“是报恩啊”
他偏过头,看了这人一眼,然后又快速的低下头,心里就像是装了一朵积雨云一般,水汽从四面八方,从四肢百骸,全部汇入那朵‘云’里去,最终再也承载不住,大雨倾盆,从心底里溢出,在眼眶中起了聚起雾气。
他故做轻松的笑了笑:“你这人情还的够意思。”然后坐端正身体,也看向前方,沉默了许久,他忽然喊了一声:“秋栩。”
秋栩偏头,面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用眼神问,干什么?
霂白却垂下眼梢,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没什么……”
过了许久,还是没有忍住,咬了咬下嘴唇,问了出来:“你恨我么?”
秋栩勾唇,眼睛里的光,冰冷而狠厉“恨”
这次,这人回答的很果断。
霂白闭目,弯起嘴角,听着这人继续道“你是该死,但不是现在。”
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余地都不留。
其实他早就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甚至想好了如何用最体面的方式去应对这场生死劫难。
没想到最后却出了这么一个变故,一个他从未预料到的变数,是秋栩。
他不想再多想,于是点开了舒意传来的路线图,上面有具体的撤退和隐蔽途径
“这个飞行器太显眼了,很容易被追踪到。”霂白道。
“必须换一个。”说完,他忽然又道:“用一下你的光脑。”
秋栩看了他一眼,提起一边的的小狼崽子,扔到他腿上,小狼崽子打着哈欠,站起来,抖了抖耳朵,用爪子划出一片光幕。
光脑是个很私密的东西,对于很多人而言从出生相伴到死亡,也藏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愿视之于他人的秘密,如果不是特别亲近信任之人,不会轻易让他人启用。
许多年轻情侣,也总是借这个来宣誓“主权”。
当然,霂白没有这个意思,更没有这种想法,他的借,只是最单纯的借。
“这个是我作战时用的,他们应该追踪不到。”秋栩道,光脑一般只绑定一个身份信息,很容易被查控到。
霂白点下头,然后点开,手指飞快的进行着操作,秋栩瞄了一眼,发现他登陆的是一个网上银行的页面,是在转账。
“这是我一个私人账号,匿名开户的,可以随时转出,我们可以暂时使用这个账户。”
“嗯”
“等到了下一个站点,他们的人可能会拦截我们。”霂白道。
“嗯。”秋栩深呼一口气,道。
霂白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人现在心情复杂,于是不再多言。
毕竟他们所面对的敌人里,还有他的至亲。
血缘亲眷是一种奇妙的关系,想要对立,想要割舍,需要非同一般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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