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羊瑛起身后用过饭,就被月丹带着去了宿兰院。
今日还是得绣荷包。
羊瑛觉得这丝线太容易勾丝了,一不小心就又勾坏了。
看着这金线银线的,羊瑛只觉得心在滴血,有钱人的做派,他还是习惯不来。
要是他知道,他身上这套衣服的做工材料,更是舍不得穿上了。他还以为只是棉麻的呢。
这一开小差,就扎到了手指。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十指连心,也让羊瑛小声的痛呼了一声。
绣的是双面荷包,一面是鸳鸯戏水,一面是蝴蝶缠绵。
羊瑛哪里会绣这些啊,平日里自己能补补衣服裤子就算好手艺了,这些花样,他是真的不会,虽然上手了一些,但……唉。
月丹在一旁指导着羊瑛,这该用什么针法,哪又该用什么针法,羊瑛只听得脑袋发晕。
最后不管不顾的穿了彩线,就按照最普通的针法,歪歪扭扭的绣完了一只不成样子的鸳鸯,只有颜色能勉强凑出个样子。
本以为熬到晚膳的时候就能逃了,没想到施夫人转眼就让下人们上了菜,把月丹打发去通知施伯彦一声,说羊瑛今日不过去了。
羊瑛瞪着眼睛,看了一眼施夫人,用神情表达了他的疑惑。
只见施夫人笑了一下,羊瑛还没开口,白芍就说:“老夫人来了。”
羊瑛回头一看,春迎扶着老太太就这么进来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就在羊瑛的心不在焉里过去了。
吃完饭,三人坐着又聊了一会。
施夫人和老夫人两人倒是聊得开心,时不时会把话题转移到羊瑛身上,似乎就是怕羊瑛觉得无聊。
就像现在这样。
“羊瑛啊,素斋**就过来住在祖母身边吧。”施老太太温和的看着羊瑛。
羊瑛愣了一下,想开口拒绝,施夫人连忙把话题接过来,“母亲,羊瑛这两日都在跟我学刺绣,素斋日她还说要多多请教我呢。”说着,施夫人捏着帕子挡住嘴,小声的笑了几声,看了羊瑛一眼。
羊瑛连忙点点头,“嗯!我在学习绣荷包。”
说道绣荷包,施老太太来了兴致,她是农家女出身,对于精细的针线活虽然不是特别擅长,但绣荷包这种事情,还是做了不少的。
“是绣给淳惜的吗,绣成什么样子了?拿给祖母看看。”施老太太对着羊瑛说。
羊瑛面上发烫,他绣的荷包,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但老太太一直盯着他,就等他把荷包拿出来,无奈之下,羊瑛只好把荷包递给了施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荷包,只看了一眼,面上的笑容就止不住了,但还是要忍耐着,就怕打击了羊瑛。
“这绣的是五彩绣球吧,倒是挺像样的,颜色也好看,只是不太圆。”老太太看着皱巴巴的针脚,蒙着眼睛夸奖羊瑛。
羊瑛涨红了脸,施夫人也忍不住偷笑了。
“祖母…这…这是鸳鸯……”羊瑛小声的解释了一下,觉得有些憋屈,自己一个大男人,绣了荷包不说,因为绣的太差劲了,还被人认错了。
“哦…”施老太太顿了一下,“老了老了,眼睛都花了。现在仔细看看,这鸳鸯绣的不错,淳惜会喜欢的。”
施夫人憋笑着,终于冷静下来了,“母亲,你就别笑话羊瑛了,瞧她窘迫成什么样了。”
在两位美丽的夫人压制之下,羊瑛渡过了一个憋屈尴尬的下午时光。
终于能回去时,羊瑛头也不回的赶紧走了。
走之前还没忘记给两人行礼。
羊瑛走后,两位夫人面上神情就冷了下来。
“茹书,你嫁入施家有多少日子了?”施老太太端坐着,白芍把茶端上来。
“母亲,已经有十几年了。”施夫人回答道。
“你是知道的,淳惜虽然不肯开口称你为母亲,但他这个孩子是心实的。你逼着他娶了羊瑛…”施老太太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明成虽然同意了,也是存着想早日给施家添些香火的心思,但葡满可说了,羊瑛至今没有跟施伯彦圆房,也没有来过月事。”
施夫人的手一下收紧了,藏在袖子里,面不改色的笑了一下,“母亲说的,大少爷不满意这桩婚事,为了不让羊瑛没个傍身的,迟迟不肯接近羊瑛,我们做长辈的,总不能……总之,日久生情,我看他这几日的表现,对羊瑛还是上心的。”
“至于月事,羊瑛身子看着壮实,内里有些虚,也是山火伤及根本了。大夫早年看过了,不来月事,不影响的。”施夫人睁着眼睛说着瞎话,手心里出了汗,也只能掩饰性的端起有些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
也不知道施老太太是否相信了施夫人说的话,总而言之……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
施老太太就提到了文人雅集一事,“……现在淳惜明媒正娶了正房,按照规矩是要把她带去的。我也并非是不喜羊瑛,只是对于规矩礼仪这一方面…羊瑛恐怕还是……”
她欲言又止,沈茹书也是懂的。再怎么说,就算这内里如何说如何做,在外也是不可丢了脸面的。
“母亲安心吧,我早就把胡嬷嬷请过来了教导羊瑛了,只要她谨言慎行,就不会有大错。”
“和城里风言风语的,我虽然老了,也听了不少。”施老太太意有所指,“你是个贤惠的,但有些方面,还是要做的更好些,别让人去比较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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