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悄悄探出头，农家的院子里响起喧闹声，嚷嚷着今日吃些什么，太阳缩回脑袋伸出一只小脚脚。
仿佛是那只小脚脚的光芒延伸到了屋里，纪桉睁开眼，片刻才反应过来，巳时了。
纪桉垂眸看着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抬手轻轻碰了碰，他陪着小家伙睡了两个时辰了，他悄悄起身退开，将枕头塞到小家伙怀里，看她眉目舒展，放下两侧的床帘。
凤岚山。
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纪桉在树木枝干间跳跃，山腰深处，纪桉附身冲上去，逮住了一只挖老鼠洞的狐狸，他拍掉沾在身上的雪，慢悠悠地下了山。
确认阮娇娇还在熟睡中，纪桉轻手轻脚收拾完屋子，转身去庖厨。他拿出之前准备的鹿肉、鱼肉和新得的狐狸肉，变着花样做了好几道菜色，准备完凉菜后担心阮娇娇肠胃受不了，又熬了清粥。
阮娇娇的正月初一是在床上睡过去的，从未熬夜过的她从卯时补眠到了酉时，才在一阵香味袭来时睁开眼睛。
阮娇娇拉开床帘出来，看着纪桉用碗扣住桌子上的饭菜，一觉快睡到天黑的阮娇娇羞惭道，“爹爹，你何时起来的？”
纪桉走向她，“午时起来的，”他刚打算叫醒小家伙，再睡下去夜里该睡不着了，看着不好意思的阮娇娇，他拿起小家伙的外衫道，“爹爹起得也不早。”
阮娇娇张开小胳膊，“我明日早些起？”
“娇娇睡醒就可以起了。”他套好衣服，拍拍闺女，“去洗漱用膳了。”
阮娇娇把脸蛋伸进水盆里，整个人清醒了，她擦着脸，有点发愁的道，“娇娇睡醒还想赖床呀！”她可不像爹爹样，每日都能早起。
“娇娇不是想学武吗？学武更要早起的。”
阮娇娇纠结着小眉头，想赖床，想学武，想了想她机灵道，“娇娇再睡几日，年后在学武？”
本就打算让她年后扎马步的纪桉嘴角微翘，像是拿她没办法般，妥协道，“那年后娇娇记得要早起。”
“好！”阮娇娇说的郑重，她爬上特意为自己加高的椅子，吸溜着口水看被揭开的菜肴。
纪桉递给阮娇娇半碗红枣粥，“乖，先喝这个暖暖身。”
“好~”阮娇娇接过碗，喝两口砸砸嘴，她夹起一片烤熟的块状鹿腿肉递给纪桉，中途快要掉了吓得连忙拿手去盛，纪桉在落下前飞速拿筷子夹过来，阮娇娇拍拍小胸脯，庆幸道，“还好还好。”
纪桉把刚挑过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吃吧。”
鲜美之气迂回萦绕在鼻端，阮娇娇含着鱼肉含糊不清地应着，“嗯啊。”
晚间洗漱时，纪桉对泡着小脚丫子的阮娇娇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起去运城看百戏和耍猴。”
阮娇娇激动地一直缠着他问，纪桉躺在床上，揉揉她的小脑袋跟她解释，“百戏有杂技、魔术、武术、滑稽、奏乐、舞蹈等，娇娇想看的都有，还有能人带着猴游蹿……”
白日睡眠不足的纪桉在潜意识里解开中衣将阮娇娇抱在胸前心安睡去，直到胸前茱萸一阵濡湿传来。
阮娇娇白日睡了一天，这会时辰又早，实在睡不着又被纪桉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她不想乱动吵醒爹爹，无聊间看着眼前像是红豆的小点，想起能吃的红豆她凑上前去舔了舔，然后卷进嘴里嗦了嗦，灯光昏暗她看得不是很清晰，只是觉得口中的红豆硬了起来。
阮娇娇有点迷茫，毕竟红豆本身坚硬，煮熟变软后才能吃，那爹爹变硬的红豆还能不能吃啊，她有点疑惑地用舌尖舔了舔，直到纪桉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纪桉低下头略微不可置信地看着嘴里含着他敏感处的阮娇娇，他拉开小家伙才得以解脱自己差点儿就没了的红豆，纪桉捧起阮娇娇的小脸，看着她面上的一片无辜，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娇娇，过了这个年你已经六岁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断奶的，但至少他三岁记事起就未喝过奶了，是小家伙从来没喝过奶吗？
这样想来也是他的错，他叹了一口气没接着往下说，还未想清楚到底该不该给小家伙找个奶娘，只好让阮娇娇枕着自己的胳膊，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娇娇乖，快睡吧。”
阮娇娇乖乖闭上眼，虽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平白让爹爹叹气，但冥冥中觉得自己不该是六岁啊？她纳闷地皱着小眉头，半天想不明白，反倒在纪桉的轻拍中渐渐步入梦中。
疯玩过几天后阮娇娇拿起自己的课业，她识得的字已经很多了，启蒙的读物里有一本是带有插图解释的，她捧着书爱不释手。
防止小家伙看坏眼睛，纪桉开始教她扎马步，一听说是为轻功打基石，阮娇娇激动地跳来跳去。
她缠着纪桉教她轻功，纪桉觉得天气太冷她受伤就不好了，只教她扎马步。
阮娇娇就一个人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她还不知道如何吸气换气掌握平衡，反倒把自己撞了满身淤青。
纪桉禁着她在打好基础前坚决不教，将药膏倒在手上给她揉膝盖上的淤青。
阮娇娇看着沉默的爹爹有点心虚，她就是觉得纪桉出去了自己偷偷练练，可爹爹都不和她说话了，她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慌乱，“爹爹？”她捏着衣摆糯糯道歉，“娇娇错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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