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被纪桉拘在床上养腿伤,实在发闷时才被抱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再一次进城换完药后,纪桉成功弄出了个木轮椅,也就是人坐四轮车。
“爹爹,去外面逛!”
纪桉把她抱在轮椅上,阮娇娇坐好后左右摸摸,比她想象里的那些轮椅好,她之前只是提到了轮椅,听纪桉在前院敲敲打打了几日,就有成品了。
“爹爹,太棒了,是怎么做的啊?”
“风干的紫檀木,先分割出零件,”纪桉指着轮子给她看,“每个弯段的一端突个丁,另一端就凹进去一块,一段一段连接成圈,中间加圆轴支撑,做成大小不同的两对轮子。椅背和坐撑只是木板搭起来的,这样坐着凉不凉?”
“不凉的。”阮娇娇摇头拍了拍两侧的栏木,屁股底下垫了软布,这会还有太阳,正是暖暖的。
“那推你逛逛?”
“我们去后院吧。”春花可是说了她几日,然后自己去玩纸鸢了,哼,她单方面决定腿没好之前不找她玩了。
后院的杏树开花了,粉□□白的一片,微风吹过会抖抖花瓣,内侧的葡萄树枝丫上也鼓起了花苞,浅黄绿色的花苞一簇簇待放。
两人待在凉亭里,看了一会儿书,纪桉扣下书起身去了庖厨。
煨了一早上的骨汤味道浓郁,随着热气溢散开来。材料用的是昨日泡了一夜的黑豆,在生姜入水煮去筒骨血丝后,重新入锅加陈皮、胡椒、盐粒,大火煮开转小火,加黑豆熬煮两个时辰直至肉烂汤白,出锅加上香荽,则色香味俱全。
纪桉端着托盘来了后院,“喝汤了。”
“今日的是什么?”阮娇娇歪头问。
“黑豆排骨汤。”
“香味好浓的,吃胡麻饼?”
“可以,吃吧。”
骨汤香味袭来,阮娇娇也不在说话,汤色奶白,黑豆软烂,微微的咸味更显得汤汁鲜香,就着饼一碗汤入肚,阮娇娇嗦着骨头含糊道,“爹爹,那边的韭菜又长上来了,我们明日吃韭菜盒子吧?”
“好。”
收拾完碗筷,纪桉泡了两杯山里果的渴水,“先歇会儿再看书。”
“嗯,爹爹,我的荷包还没绣完呢!”
腿伤后阮娇娇已经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家里的布都被她霍霍完了,继早年她一直做的袜子后,现在也像模像样地缝了几件衣服,但是真要说刺绣的技艺则没多少,故而这两日一直琢磨着自己绣个荷包。
纪桉将她半成品的荷包拿来,扶着她换了个姿势垫了靠枕后就随她了,他拿了小刀去割韭菜。
两人一个在凉亭里像模像样绣着花骨朵儿,一个在亭内捡着韭菜,明明是违和的两件事,气氛却流淌着温馨。
“爹爹,好看吗?”
纪桉抬眸看向递过来的荷包,认不出来是什么,他道,“好看。”
“是杏花哟,爹爹你看出来了吗?”
纪桉默了一瞬,“这是你第一次绣的花吧?很好看,可是给我的?”
阮娇娇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拉长调带了点骄傲道,“好。”想了想她又道,“以后学些更好的,绣了都给爹爹?”
“嗯。”
“那我们进城去绣坊学吧?”她迫不及待道。
“今日太晚了。”
“那明日?”
纪桉算了算还剩的药,“再过两日吧,正好给你换药。”
她垂下头,“还有两日啊,家里的布都没有了。”
纪桉失笑,故意道,“但你的书还没看完。”
阮娇娇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继而又雄心壮志道,“看!”
纪桉收拾完亭子陪她看了会书,等暮色西沉时起身去准备晚膳,膳食快做好才来抱她回去。
阮娇娇拿着刮出的炭笔,将不懂的地方都做了标记,“爹爹,你的书都看完了?”
纪桉抱着她往回走,“嗯,试题也做完了。”他上次从医官那借来的医书也看完了,还有些疑惑等进城后询问医官。
“好嘛,”阮娇娇长叹口气,“明日做题。”
两日后。
两人进了运城,阮娇娇嚷嚷着想去绣坊,纪桉无法只得先带她去,绣坊的后院都是女人,纪桉把她放在软塌上看她询问绣法,他去门外买了瓜果分给里面的人。
一群正闲话家常的小媳妇大嫂子,接了瓜果极其热情,搬了椅子过来,“看你们年龄差不太多,是兄妹?”
纪桉回道,“是父女。”
“这成家了啊?那你先出去吧,这儿好些个新嫁娘,小姑娘在这我们照看着,你放心,有任何问题你都找我赵婶子,这一片的都知道我赵茶梓。”
纪桉无法,把他新制的信号弹给阮娇娇,摸了摸她的头嘱咐了两句,阮娇娇知道怎么用就让他先去拿药,催着他快走。
他在院内站了一会,没发觉不对经才快步去了医馆拿了药和新的医书,给了些银子才把看书时的一些疑惑解开,然后又掠起轻功回了绣坊。
看见阮娇娇好好的在里面学基础的绣法,纪桉松了一口气站在门外。
只是听着里面的谈笑“这女人啊,一身皮子可得好好护着,男人啊……”,纪桉稍稍远离了些,想起什么,他掠起轻功去了月府,府内确实是一老嬷嬷。
花园的凉亭里,纪桉迈步过去拿出一百两道,“听闻嬷嬷有护理的方子,在下可否一观?”
月嬷嬷挥手让护卫退下,端起茶轻轻吹了吹才打断贴身丫鬟的斥责,她抬眸看向面前十七八岁的男子,衣着仅能算是普通,也未佩戴任何玉饰,但一身清冷的气质,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肃肃如松下风,倒是可以媲美贵族子弟了,反倒让人一时不好判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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