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你曾向我要了钱心草说给一位朋友治病,原来是给他的夫人啊。”长安一脸恍然大悟,当初婉和跟她提过一嘴,她也没细问,虽说钱心草是名贵了些,但婉和就算不向她禀明也能从太医院拿到,但她还是说了,作为主子的她自然也要给出足够的信任,便草草地应了。
“没错,只那之后他也没再来信,我也没问,也不知道他夫人好了没有。”
长安道:“这么好的药材都用上了,若是再不好,恐怕只能是神仙乏术了。”
婉和心中愁然,到底是曾相爱过的爱人,都求到自己这儿了,便想着能帮一把便帮一把。只是那位夫人的情况是否有所好转,她也不便多问,不然反倒成全了别人的闲话。
但一想到底也是他人的事情,又何必多生哀愁。
婉和笑道:“姑娘快别说我的事了,今天突然问我这些是不是与你们俩今下午吵架有关?”
“谁啊?”长安装傻。
“净空大人啊。”
“我可没跟他吵架。”长安继续装傻充愣。
婉和早就看透一切,打趣道:“还没吵?你的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哼!”长安怒而拍桌,道,“我再也不要理他了,收拾东西我们明天就会云城。”
婉和忙按住她,防止长安胡乱动弹又伤到了脚:“姑娘诶,您先别急。今天太晚了,其他人可能都睡下了,要收拾也得明天再收拾。再说了,一天可能收拾不完。”
“真的吗?”长安将信将疑,并且内心并不想走。
婉和笃定点头。
“那就留下人收拾,明早一早我们就走。”忽然一阵沉稳富有磁性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长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下非走不可了。
普罗寺里的灯火逐一消失,被黑夜覆盖,唯有一盏微弱摇曳,跳动不息。
净空在房里盘腿打坐,心里却念的不是佛经。他一闭眼都是长安甜甜脆脆唤他“阿净”的模样。
她唤他时,满心满眼都是他。
换他时,似要把所有都送于他面前。
他魔怔了,没有人知道。
他喜欢她唤的“阿净”,明明是下顿的声调,偏偏她叫起来,尾音轻轻地上扬,带着未言说的情丝和少女的娇媚。
他奇迹般地都明白,无师自通,点点寸寸都嵌入心间。
突然间,净空屏气凝神听到外面有些异常的响动,他飞奔出门,提步跨墙过,连正门都不走。之间一道黑影刷地一下便跨出了普罗寺进入了另一家院子,正是他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院子了。
院子里提剑站立个黑影,突见墙头也飞出一个黑影,拔剑的动作快于眼睛,两人就在互相没看清的情况下动起手来。虽然净空没拿什么武器,但也招架自如。
净空一个侧身躲开刺来的剑,顺手两指夹住令持剑的人无法抽回,净空接着拂袖在那人面前施了一个障眼法,那人躲闪过前招,后面净空已经欺身压过来,弯肘横臂压在那人脖子上,四目相对,一惊,俱都收回了眼中狠厉的锋芒。
两人同时收手,凌志将剑收回鞘中,行礼道:“净空大人。”
“怎么是你?难不成……”
“属下是跟随皇上来的。”凌志如实答道。
“哦,皇上是来接长安公主回云城吗?”
“对,事出紧急,皇上怕别人带不回公主便亲自来了。”
净空皱眉,问道:“何事紧急?”紧急到需要一个公主去处理。
凌志道:“对不起大人,我不能透露。”
净空凭直觉判断事有怪异,便道:“那我进去拜见皇上。”
凌志抬手阻拦:“对不起大人,皇上有令,您不能进去。皇上说会亲自拜访普罗寺,请净空大人告知一明大师。”
“皇上要拜访我师父?”净空从来不知自己师父竟认得当今皇上。
“是。”
“皇上点名说要见我师父?”净空再次确认。
凌志不见有迟疑,确定道:“是的,皇上说过此行要拜访一明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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