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时,右京突然回头盯着富酬。
“我明白了。”
富酬一点都不好奇右京想明白了什么,绕过他进门。
“法官是你的人。”
敷衍都懒得敷衍,富酬去厨房拿杯子接了点自来水准备往嘴里灌,被右京一把攥住手腕。
“别喝生水。”
感觉像什么都要管的老妈无微不至的关怀,富酬吸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忍住了,去找右京上午烧的那壶白开水。
被富酬认定为慈爱的右京怀揣双臂倚着厨房门框。
“表面上本案法官和你有过节,但如果是这样,在原告律师拿出决定性的录像证据时他就能基本宣判原告胜诉了。”富酬喝完水向客厅走,右京没有躲避,富酬擦着他身体过了窄门,“但实际情况是法官声称存疑,后天做出最终审判,给了我们两天的缓冲。”
右京猜的不错,富酬打开笔记本电脑登股票网站,反问:“所以你想听我解释什么?”
“你从一开始就和法官配合着装做关系不好,连我都不知会,是预料到今天的情形了?”
“凡事没有万全胜率。”富酬双手在电脑上操作,“想赢当然要留一手、两手、三手……”
能留几手留几手,富酬是这么计划的也是这么做的。
右京佩服的点点头。
“那儿玉告西野到底是怎么回事?后天上午这案子开庭,赤司案子就在同天下午。”
右京走到富酬身后,看清了股市曲折波动的红绿线条上方的小字,他买的居然是赤司财阀的股票。
赤司氏从赤司爷爷发迹起来直到今天屹立不倒将近五十年,这支股票确实很稳。
“明天我需要做什么?”右京终究没问股票。
“明天?”富酬合上电脑,拿出手机跟什么人发讯息,“睡个好觉。”
右京:“……”
富酬提着电脑站起来,右京直起身子,一把扯住路过身边要去书房的富酬脸蛋。
“你最近是不是胖点了?”
富酬:“……”
过上了符合正常人类饮食规律的生活还经常熬夜,不胖才怪。
“松手。”
是也是过劳肥,绝逼不是被这智障喂肥的。
“胖了也比正常人瘦,你瘦的太不健康了。”右京松了手,“还是少熬夜吧。”
“少管我。”
“问话赤司的最后,他的话影响到你了,是吗?”
“……”
富酬动作微滞,右京分明感觉他要生气,然而生气就代表说中了。
“你只顾赚钱,赚来钱不花,过这种不正常的生活,”右京瞟了眼他衣领内挂坠的位置,“是被那位故去的长辈寄予了不可推卸的厚望吧。”
“你和赤司都是,少自以为了解我。”
富酬酒品良好,想的起来是宿醉那天泄露的。
不过他最无奈的不是被看透类似“内心的柔软”、“难以透露的苦衷”这种不存在的恶心东西,而是他们明知道自己现今什么德行,还妄图从自己过去找原因来原谅自己。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做恶事就是恶人,道理很难懂?
“我不需要洗白。”富酬冷笑道。
右京不做声的目送他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后。
到底富酬的长辈给予了他什么压力……赤司怎么会知道?
恶人还需恶人磨。
西野大爷在富酬眼皮子底下乖顺的像个孙子,让不说话就不熟话,让说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儿玉站在原告席,该说的富酬都给她打印到一张A4纸上了。
“经过调查,我发现西野才是我的生父,我控告西野弃婴罪和不,不……”
儿玉卡壳,眯眼看字上标的拼音。
对面富酬:“履行。”
“哦。”儿玉接上,“西野不履行抚养义务。”
右京:“……”
法官:“……”
咳嗽一声,法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例行问询西野。
“被告是否生育过子女?”
“我印象里的都是流产的女人。”西野毫无愧疚的回忆,“要说有,好像就有一个儿子,不过我实在养不起。”
右京听到现在还没弄懂富酬想干什么,强行认亲?
法官:“那么儿玉女士声称你们有血缘关系,你对此作何解释?”
“不可能,她绝不可能是我孩子。”西野言之凿凿,“这小姑娘也就二十来岁,我已经三十年没跟女人睡觉了,我想认功能也不允许,没办法嘛。”
“……”十分有力的证据。
法官对旁听席窃笑的围观群众喊了声“肃静”。
“被告,你的儿子能否为你作证?”
“我那儿子自生下来都四十来年没见过了。”
富酬递交法官一份文件,代委托人补充发言:“我们调查了被告所说的当年那所医院当日产房产妇的孩子,以及收集采血样本做DNA亲子鉴定。”
法官戴着老花镜浏览文件,在看到一份鉴定报告后久久凝望这张纸,手越来越抖。
“事实证明,西野却有一独子,由于某位护士的失误,那名男婴在另一位先生的抚养下长大。”富酬道,“他在户籍登记的名字是——赤司征臣。”
赤司父亲的名字就是如雷贯耳的赤司征臣。
也就是说,赤司是西野孙子。
消息传出当天下午赤司氏股价一路下跌。
这案子一系列反转加波折让全国上下吃了个惊天大瓜,峰回路转天雷滚滚,狗血伦理剧都不敢这么演。
下午碰瓷案开庭时那热度自不必说,空前绝后。
“我们是一个以孝为先的礼节周全的国家,一个孤独老人看到疼爱骨肉的心情相信大家都懂得。被告案发当时是碰见了自己的亲孙子,一时激动冲了上去,显然在冲动行事之前,他有考虑原告的车速很慢,不信有原告的行车记录仪录像为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