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去练习吧，用好的结果来给我们看。”南昭英挥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带起一阵刺鼻的香水味。
周末拿回手机的时候，林素决定打电话给爸爸妈妈，然而一想到正式出道前她可能被别人取代，便搁置了这个想法。她打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了再说，不想让爸爸妈妈失望。
徐舒月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激动地大叫一声，口齿不清地说了一大堆话，听起来像是哭了，倒把林素吓了一跳。林素紧紧抓着电话，仿佛隔着电话可以拥抱到她。
“……天啊，啊！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怎么这么开心，你，鹿哥，艺兴，凡哥，你们都成功了，我知道你可以的林素，我就知道……”徐舒月大声地哭着，林素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明流着眼泪，心里装的却是炙热的喜悦。她明白就算不说太多，徐舒月也可以体会到她内心深处的情感。
林素犹豫了很久，进入联系人界面，又退出来，再进入。屏幕上显示了“张艺兴”三个字，她很想要告诉他，也许她很快就要见到他了。
摁下了拨打键，机器的女声告诉她这是个空号。
她很疑惑，又拨了一遍，仍然是空号。她又逐个打了鹿晗，吴亦凡，黄子韬和吴世勋的号码，全部都是空号。
这就清楚了，他们出道后全部换了号码，始作俑者也不必猜就知道是谁。林素感觉到些许落寞，但也只是那一下下。
不差这一个电话，很快她就会活生生站在他眼前了。她这样想着，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灿烂的场景。
接下来的日子，她全身心地投入日程安排中。出道前的准备阶段很繁琐，累得晚上头一碰枕头就能睡着，但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就充满动力。
坐在造型设计室的沙发上，林素安静地等待着接受脸部考察。
她顶着一头棕红色的卷发——这是她这周的第三个发色。造型师为了匹配不同的风格，完全把她的头发当作调色盘。林素心里一度很担忧，会不会还没到出道，头发就全掉光。
造型师坐在她对面，用□□.裸的眼神盯着她的脸，让林素有点难为情。
“嗯......牙齿长得还算整齐，符合标准。”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做着记录，“底子挺好的，五官比例不错，脸型的线条也柔和。”
“把头转到右边。”
林素依言照做。
“左边。”
整整半个小时，造型师看她的眼神和看动物没有区别。
她的脸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唯一的问题出在了鼻子上。
“鼻子有点塌啊，鼻头也是圆的，不够挺。”造型师用手在她的鼻梁上比划着，“鼻子不好看，很影响整体效果的。”
造型师用圆珠笔“哒哒”敲着记录板，思量和斟酌了许久，最终使用了“整形”这个词。
林素顿时感觉被侮辱了，心里生出强烈的拒绝感。
Ginna带她从房间里出来，坐电梯下楼。林素一句话也不说，用手摸摸自己的鼻梁，也许这是她有生以来最难过的一天了。
“Ginna姐，我就这么丑吗，丑到要在脸上修修补补才能见人。”她低着头说，看不出眼睛里的情绪。
Ginna终究有些不忍心，劝道：“你可以把这理解为……嗯，把九十分变成一百分。”
林素沉默着，这个说法她并不认同。
“告诉他们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就算你不那么喜欢这件事，你也愿意接受公司的安排，社长和负责人更倾向这样的人。”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自然会有别人愿意，你知道的，练习生有的是，到时候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了，林素已经打定主意。虽然她不是那种反叛的性格，但不代表没有底线。有些事情可以忍受，有些不能。
她不得不再次来到新人开发部办公室。林素反感南昭英的所作所为，却也不得不来找她。
出人意料，南昭英竟然没有严厉斥责她，而是用劝说的语气：“公司不会害你的，全国每年几十个偶像组合出道，可最终能被人们记住的能有几个呢，一定是外貌最出众的那些人，特别是女艺人，这是Kpop市场的规律。”
南昭英讲话坦率，甚至让人感觉真诚亲切，似乎她最关心的是林素的前途和未来，令人吃惊。
“这只是个很小的手术，甚至算不上是个手术，费用由公司承担。你要做的只是躺到台子上，其他都不用操心。”
可林素心里警铃大作，如果她刚进公司两个月，也许她会被这迷惑性的话语打动，可现在她清楚不是这样的，南昭英对整容的副作用绝口不提。
“我听说，这种手术可能会有后遗症的......”她小声地说。
“怎么会呢？人们总是喜欢散播谣言，不要相信这种话。”
她想到了金善琼，在这个时间点上，她打算说出真相，也许南昭英就能答应她的请求。
“您刚才说，外貌也是实力的一种。”
“没错。”
“假如练习生之间出现了不公平竞争，公司也一定不会纵容这种行为，对吧。”
“你想说什么？”南昭英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和疑惑的光。
“您知道吗……”林素深吸一口气，说：“把刀片放在那个姐姐毛巾里的人，是金善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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