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有些难。”宏讯的市场部经理，一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插话说，“如果出演电视剧的话，不可能让一个组合一起参与。”
翻译表达时语序不通，郑旭半天才理解意思，皱眉质疑道：“Suno是我们作为歌手培养的艺人，怎么能出演电视剧呢？”
女经理赔笑说：“您不太了解，在内地，近几年影视的回报率最高，市场份额可观。只要演员的人气在，专业度不是问题。”
“艺人的发展方向不同，我们还没有让Suno转型成为演员的打算。而且从头培训表演的话，至少需要几年时间。”郑旭不以为然，对参演电视剧这个想法显然很排斥。
“这样吧，我举个例子，比方说鹿.....呃......吴......”女经理顿了一下，她的精明使她迅速意识到，不能和一个韩国娱乐公司领导提及这些人，于是改口：“比方说张艺兴，他也是偶像歌手出身，也是最近回国发展，可参演的影视剧回报率不比专业演员低，甚至高过专业演员。”
林素原本在神游着，一下子回过神来。张艺兴，这个人现在是歌手，演员，综艺mc，为什么他总是什么都会。
郑旭听罢，也陷入沉思，同行的选择在他看来很有参考价值。
女经理接着补充说：“没什么可担心的，演员嘛，背背台词就好，剩下的交给后期剪辑和配音。实在不行，使用替身在业内也是可以接受的......”
林素吃惊极了，相当愕然，这番话刷新了她几年来对娱乐行业的认知。为什么在韩国没人告诉自己：歌手嘛，背背歌词就好，剩下的交给后期修音。实在不行，假唱在业内是可以接受的。
“每个人都这样的话，整个行业不就越来越不健康。”林素忍不住开口，桌上的人齐刷刷望向她。
韩国经纪人听不懂她的中文，还以为说了什么胡话。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脚，又扔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林素抿了抿唇，不安地垂下眼睛。
“行业健康与否，不是靠哪个艺人或哪个制片公司能改变的。我们该考虑的，是如何以低投入获得高回报。”徐舒年语气让人听着很悦耳，眼中却分明闪烁着与其不符的光。
郑旭清清嗓子：“无论如何，团体的形式活动，这是我们的底线。”
林素这才发现，JYP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而不是宏讯，不由为自己的迟钝懊恼。
“宏讯毕竟不是传统的艺人经纪公司，我们可以提供的针对个人的资源，团体的话......”女经理喋喋不休地劝说着。
双方僵持不下时，徐舒年忽然起身，拉开包厢的门出去，旁边的一个男经理也跟着离开，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
“不如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徐舒年坐下幽幽开口，“宏讯签下6MIX整体，林素也会出演宏讯投资制作的电视剧。其余活动会以组合的名义，当然，我说的是绝大部分，有很多条件我们也无法控制。”
“电视剧的话，是准备给她一个什么角色呢？”郑旭试探道。
女经理很快地说出一大串相关信息：“电视剧还在初期筹备阶段，但可以保证阵容和班底......”
翻译刚翻到一半，郑旭开口打断她：“我的意思是，需要Suno参加的拍摄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我们的想法是，越少越好。”
这顿饭吃得很有质量，尽管桌上的食物直到冷掉，都没怎么动，一直在谈话。经过几个月的接触，两家公司在今天达成了共识。
“那么，合作愉快。”饭局的尾声，徐舒年第一个主动举起酒杯，其他人纷纷跟着起身。
郑旭最后一个站起来，在韩国，只有后辈给前辈敬酒的，没有面对面互相敬酒的。面对这种做法，虽然不快，嘴上也没说什么。
“你呢，有没有什么意见想补充？”碰完杯，徐舒年忽然看向林素。
“没有没有，没有问题。”林素笑笑，有点无奈。刚才不让她说话，现在两边都谈好了，她的意见还有什么参考价值。
林素找了个借口来到厕所，这里静悄悄的。她关上隔间的门，拨了徐舒月的号码，心里仍然有太多疑问。
“宏讯？JYP？我哥？”林素叙述完刚才的事，徐舒月比她还疑惑。
“你不知道？”
“嗐，我就一编外人员，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听我妈说，这几年他们弄什么泛文娱生态产业，乱七八糟一堆，我哥做被调去做这块儿三四年了，原来已经成执行总裁了啊。”
徐舒月这话一出，林素就知道她的了解不比自己高多少。
“你能回国，还能在国内拍戏，这不是好事儿吗，咱俩还能见上面儿。”徐舒月很替她高兴，声音也变得精神了。
“当然是好事，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国内的观众会不会喜欢6MIX，我也不知道。”
“你们在韩国都火成那样了，在中国肯定也没问题的，我还在大街上听到过你们的歌呢，那首什么MY LALALALALALOVE～”说着说着，徐舒月就哼起了《MY LOVE》的副歌。
林素放松地笑起来，和她聊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刚想推门出去，却听到门外进来了人，仔细一听是那个宏讯的女经理，还有一个女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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