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越听越生气：“我该早点提醒你姜东源这个人的，他一直就没什么好心眼。”
“我......我还以为他是个很好的前辈，明明他在节目里看起来那么善良啊，怎么会这样呢……”
“节目？”Lena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你在节目上还是个安静斯文的小女孩呢，可事实呢，你有没有脑子！”
敏真的哭声戛然而止，睁大眼睛不安地看着Lena。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们今天没有及时赶到，你被......的事传出去，你的形象就毁了，还怎么做艺人。说话做事能不能替别人想一想，6MIX是一个团队啊，一个人有了□□，其他人都要受影响，不能有一个人犯错！”Lena大声说道。
“别再说了。”林素出声打断，“犯错的也不是她，今天受得惊吓还不够大吗，让她好好休息吧。”
Lena瞥了林素一眼，转身卧室，半路又回过头：“晕倒在吴世勋面前，你的心愿倒是实现了，长点记性吧。”
敏真低着头啜泣了一会，最后扑在林素怀里嚎啕大哭，林素搂着她，轻拍她的背，不知不觉中眼里也含了泪，却只是仰着头不让泪水落下。
越接近圈子的中心，越被这个肮脏的漩涡吸住。和世界相比，她们还太渺小又稚嫩。
各自洗漱完，Lena跪在床上做完睡前祷告，就着温水咽下一粒安眠药，关灯后躺下。林素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想了一些事情，迷迷糊糊之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她一个激灵，赶紧拿过来按下静音键，免得吵醒Lena。
林素烦躁不已，经常有粉丝半夜打电话过来，拉黑一个又来一个，像打地鼠一样没完没了。
然而，看到张艺兴的来电显示，她先是呆坐了几秒，随后惊讶地揉了揉眼睛。
凌晨三点，他找自己说什么呢，一定和今晚的事有关。林素惴惴不安披衣起身，轻轻开门出去，走到卫生间接听。
“艺兴哥，你还没睡吗。”林素说这话时心里涌上愧疚，是不是他原本可以早些睡着的。
“你现在有没有空，出来一下吧，见面和你说点事。”张艺兴开门见山地说。
“现在？”林素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张成O形的嘴。
“公司楼下。”他犹豫了一下又说：“我猜你应该住公司附近，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
“你在我们公司楼下？”
他只“嗯”了一声，等着她回答。
她在电话里听到了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顿时生出一股让人等待的罪恶感。林素抓着手机，试探问：“你一个人在那里吗？”
“要不我把世勋也叫来，你想见他吧。”他意义不明地轻笑一声。
“不。”尽管隔着电话，林素还是用力摇摇头，“我马上来。”
走路十五分钟就能到公司，而且就在几个小时前，他把自己和敏真从危险的悬崖旁拉了回来，无论他有什么要求，都没有拒绝的道理。拉开公寓大门前，林素就默默给自己找好了借口。
今夜平静无风，天上还飘着一点不碍事的小雪。“JYP”三个字母的大标牌下，张艺兴拢着双手站在台阶上，他朝路口望去，她从雪夜中走来，走进路灯昏黄的柔和光晕里，那是仿佛图画一般的场景。
如果是偶像剧桥段，女孩应该踩着雪，飞奔扑进男孩怀里才对。张艺兴看着林素一步步走过来，真害怕她这时候给自己鞠一躬，再叫一声前辈，幸好她没有。
“边走边说吧，走走路还暖和点。”张艺兴从台阶上跳下来，对她点头示意。
除了他们，街上空空荡荡。整条街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但一点也不寒冷。林素取下黑色口罩，偏头看他，无比恳切地说：“艺兴哥，除了说谢谢，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感谢你，如果以后你有任何我能帮到的事情，一定要来找我。”
张艺兴低下头复又抬起，语气无奈：“你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很大，才会在那种地方碰见你，对吧。我想了半宿，觉得还是应该找你当面说。”
她不明白这话所指，随后才反应过来，张艺兴一定是把自己当成那家夜店的顾客，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他又道：“我知道你在国内拍戏，两边的行程都得跟，两边跑，之前我也是这样。如果你很烦心，压力大的话，就去健身，要么找朋友聊聊天，那种发泄方式根本不解决问题，只会碰见不该见的人，把自己放在危险的环境里。”
这事确实有些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这.....唉，总之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的，你是没烦恼？还是没朋友？”张艺兴眨了眨眼说，接着把手从口袋抽出来，摆摆手：“算了，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的，我们这职业很复杂，我明白。”
“原来你找我出来，是要教育我。”林素低下头，抿紧嘴唇。
“不是教育，我只是，只是想提醒你。”张艺兴目不斜视地说，“你有没有烦心事，可以说出来的那种，说不定我可以开解你，总比去夜店喝酒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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